桑月瞪了庄大牛一眼:“你不知道这世上还有叫红眼病的么?这寨子里就你种了棉花吧?”
庄大牛憨厚的点点头:“嗯,我也是头一回种,这种棉花的法子,还是我师父家那里学来的。”
桑月知道他所说的师父就是在山上打猎时结识的猎人,于是接着问:“那你说这棉花你看着眼馋不?”
庄大牛乐呵呵的抓抓头:“眼馋!这白乎乎的棉花,我觉得比棉店里卖的还要好上许多,怎么会不眼馋呢?”
桑月一甩眼:“既然你都眼馋,那别人看到能不眼馋?”
庄大牛终于明白了这话的意思了,不过他还是说:“媳妇,咱寨子里的人手脚还算干净,一般来说不会有人来偷。”
不会有人偷?
桑月不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这寨子里这么穷,许多人冬天的棉衣、炕上的冬被,据说大多数人家用的是蒲絮,看到他家这么多好棉花,能不心动?
就算别人不会,桑月是信不过那贾梅花与庄家老太婆的!
庄大牛心底这么干净,桑月认定他不过是因为平常太过大大咧咧了,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家里、菜地里丢了什么而已。
来了这山寨里一个多月,从贾梅花想强进这破屋里的行为、抢大伯哥荒地的行为,桑月觉得自己的感觉不会错,这里还达不到夜不闭户的标准。
“小心驶得万年船,这点棉花一来我们自己要做冬衣与棉被,二来要是有得多还得给大姑一些,可别让人眼馋给弄走了。”
第168章高端的挑拨
庄大牛虽然并不认同自己媳妇的话,但是他是个媳妇说什么便是什么的男人,当然不会反驳了。
不说两人小心的把一朵朵的棉花摊开,却说村长家屋侧,苏翠莲听着田寡妇在骂庄老婆子没用时,顿时搭了嘴:“那老婆子除了一张嘴,还能干啥?你还真信她能压得了桑月?这怎么可能啊。”
田寡妇一听苏翠莲这话眨了眨眼,那个野女人有这么厉害?
顿时她心中更加气闷:“亏她一天到晚嘴里得瑟说什么那短命鬼如何如何听话,这一下她总打自己嘴巴了吧?光吃饭干不成事的老东西,还亏我好心把这事告诉她!”
苏翠莲听了这话顿时对今日庄大牛家发生的事心里有了数,她听自己家男人在说,等秋收一过就去给桑月办身碟牌了,如果这事一办成想再赶走她就更难了。
不行,她绝对不能让那贱人留下来,否则这一辈子自己的心愿也无法得逞。
只是要如何才能把她给赶跑呢?
自己是不可能出面的,而且自己那男人虽然许多事都听她的话,可是在大事上他却从来都是说一套做一套!
她不能出面,能出面的人不是在眼前么?
看到一脸气闷的田寡妇,苏翠莲的嘴角挑了挑,眼中的鄙视迅速闪过:当时自己跳到架子上来卖,如今却想方设法要往人家家里挤!哼,既然如此,老娘就再成全你们娘俩一回,不过到时候要记得感谢我!
她状似无意的扯起了闲聊:“那倒也不,这庄家老婶子总去闹定会让人活得不痛快吧?也许多闹上几回,寨子里人心里的想法也不一样有,有句话叫‘众口烁金’呢。你也知道她的身碟牌不是还没办出来么?这可经不起闹啊。这庄家老婶子也是,大牛好不容易有个媳妇,哪能这么闹腾呢?真把桑月给闹走了,难道让大牛继续打光棍?”
这话一出田寡妇双眼顿时发亮,要是把桑月赶走了,那她家荷花不是又有希望了么?
却说田寡妇心中正对庄大牛怨恨不已时,被苏翠花一句话又挑起了希望与想法。
以前田寡妇并不是不愿意把女儿嫁给庄大牛,只不过她是想让庄大牛多拿点聘礼出来,谁让他手艺这么好?他既然舍得给那庄二牛花大价钱造屋子、娶媳妇,为何不能多给她一点银子当聘礼?
再者田寡妇认为她只要三十两银子当聘礼,没让他把给了贾家柳家的银子要回来,她已经是很仁慈了,那银子既然是庄大牛赚的,自然就应该是他们家的!
可这一切都是桑月那小贱人破坏了,如果能把她赶走…田寡妇双眼一眯:以后她要让那死东西给自己儿子成亲并养活他们一家人!
不过当着苏翠莲的面田寡妇可不敢暴露她的心思,要知道自己家这村长堂小叔可是很看中那庄家死小子呢!
哼,死小子,我要让你知道背叛我女儿的下场!
小贱人,我看你还能得意几天!
田寡妇虽然心里快乐得不行,可是脸上依旧一脸的嫉妒恨:“我说弟妹,你也太善良了。你担心他做什么?不过一个外来户罢了!依我看就他这种没良心的东西,我看活该打光棍!”
打光棍?
苏翠莲一听这话心中就像夏天吃了冰块一样畅快,如果庄大牛老天注定他要打一辈子的光棍的话,那该多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