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见这大娘如此热情,她客气的说:“大娘,我身子其实没什么大碍,不过前段时间泡多了冷水,这一来月事就痛得个不行。大牛他没经历过这事,是他大惊小怪了,您可别当回事。”
庄大牛自小不受亲娘喜欢,十二岁没了爹、十五岁没了娘,张大虎与他是一块穿开裆裤长大的发小,加上张家夫妇的良善,这张家成了他真正意义上的家。
而张家夫妇,也感激这些年来他一直带着张大虎上山打猎、下河摸鱼的事,对他也算是个半子了。
见桑月如此透理儿,张大娘闻言乐了:“别怪他这么紧张你,这孩子自小就是个心善的,十二岁起就没了爹,还有一个身体差又好吃懒做的娘,真是苦了他啊。这些年来要不是他娘这样,他家的日子也不会这得这么难,说句没良心的话吧,好不容易他娘没了,可他一个大小伙子既当爹又当娘,拉大了弟弟又拉大妹妹。要不在以他的本事,否则他也不会耽搁到这把年纪都娶不了媳妇。
桑月啊,别看大牛现在是穷了点,可那孩子是个有心气有本事的孩子,以后你跟着他啊有好日子过呢。不比我们家,我这把老骨头身体不好就算了,就连大虎他们的爹也那样,长年不断药,要不是大牛还时常给采些草药回来帮衬着,恐怕家里连饭都吃不饱…”
张大娘嘴中把庄大牛夸上了天,仿佛庄大牛真的是她儿子一般,一边说一边得意。
桑月顿时看傻了眼,心道:这张大娘不是那头大蛮牛找来夸他的托吧?
(突然就不想这么快把张荷花给嫁了,亲亲们,出个主意如何收拾她?)
第98章消息太劲暴
张大娘的口气中对庄大牛充满了感激,桑月已经知道,庄大牛早年在山中打猎时认识一个老猎人。这老猎人不仅打猎厉害,更是个懂医识药的人,他跟着他学了些皮毛。
不过也就这些皮毛,虽然水平高不到哪去,但足以对付一些小病小痛。
古代的医术本就落后,特别是药草全靠山中采摘,所以价格就不是一般的高了。
都说现代的人病不起,到了这古代,桑月才知道古代的才叫真病不起,一个小感冒不仅花大银子不说,还有可能送命。
正因为这样,张大娘对他的感激自然是很重了。
张大娘并不知道她这番话,让庄大牛的形象在桑月心中高大了许多。
张大娘是个勤快的女人,也是个健谈的女人,她陪了桑月一个时辰左右,就把这寨子里的许多家长里短、连带庄大牛穿开裆裤的事都给抖出来了,直把她听得一愣一愣。
比如庄老太婆是如何以借口帮助他带弟妹为名,一年要交多少银子、多少野物回家;家中的田地他一个人在种不说,还得在不打猎的季节里,到处开荒种菜种粮;弟弟成亲花了多、妹妹出嫁又硬让他赔了多少…
一句话,以桑月总结归于:庄大牛就是个吃苦耐劳、成天累得像头牛、吃得不如狗的杨白劳,而那庄家狼后奶奶就是黄世仁…可这么做人,他是不是有点傻冒啊?
又比如张大娘说起家里的情况,她的三个儿子如今一个媳妇也没娶进门,不仅仅是因这山寨里想嫁的人不多,还主要的是她们老两口一直身体不好的原因,心里觉得有愧于孩子、有愧于祖宗、有愧于一切的一切。
反正那些能搭得上的先烈们,她统统都有愧…果然,这是神思路的长辈。
再比如,寨子里有多少光棍,又有多少寡妇。为什么寡妇不嫁给光棍,为什么寨子里的姑娘非得往外嫁,这一聊下来…,她对这寨子了解了个七七八八…
“桑月啊,我看你是个好孩子,以后跟着大牛好好过日子吧,他是个会疼人的孩子。不过你以后可别像那孩子那么老实,他老庄家那起子人啊,就他那二婶还算个人,其余的啊…庄老爷子本来还算半个人,只是这年纪越大…”
为舍庄老爷子只算半个人,张大娘却不说了,到了后来桑月才明白,这所谓的半个人其实在她眼里根本不算个人!
听了张大娘说了一大串,有的话全说了,有的话却藏半节,桑月只听不说,时时笑笑以示回答。
张大娘感觉到别人对桑月的评价似乎不太对,笑着说:“寨子里那些个多嘴的婆娘还说你如何如何厉害,依婶子我看,你这孩子啊,就是只纸老虎。看来不是把你逼到那份上,你就是个老实人。”
老实人?
桑月听到张大娘对她的评价觉得有点好笑,她自认为自己不是个什么老实人,并且她跟老实人这三个字完全搭不上边。
只不过,她做人有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