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欢仰头,隔着雨幕能看见他清风明月般的俊颜。
他站在一片血污里,仍旧不见半分卑贱。
他见阿欢神色恍惚,压低了声音,试探性问:“公子没事吧?”
阿欢回神,扶住慕清的肩膀,将她推向男人,“请你先带她离开这里。”
男人一怔,片刻犹豫后,脱下衣袍抱住慕清,从阿欢手中接过了她。
他低声说:“抱歉,冒犯了。”
手中重量一松,慕清被男人抱走了。
阿欢低头看着自己的手,缓缓抬眼,望见男人抱着慕清头也不回。
两人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远。
慕清一走,殷宁立刻带人护送,执云下手狠绝,再也没有保留,直接杀出了一条血路。
大雨滂沱,欢色身下是一片血海,背后是火焰焚烧。
他孤零零的半跪在原地,一双眼微微发红。
眼看着房梁砸下来,他仍旧没动。
一个人从房顶跳了下来,将欢色生生拖到了一边。
来人是个唇红齿白的少年人。
“你疯了,你差点死了!”
欢色喉咙翻滚,大口地吐起血,少年人吓了一跳。
“十年了,你怎么就忘不掉!”
“慕清买个时候给你糖糕,是她有很多,她能给很多人,能救很多人的命,不是只有你!”
“你真是冥顽不灵!”
少年人快哭了,愤怒道:“她一文钱买你,你都跟着,你是不是犯贱!”
欢色指尖缓缓收紧,少年人哽咽道:“像我们这样的人,能活着就是奢望了,慕清不是你能得到的人,放手吧。”
欢色垂眼,喉咙翻滚,紧握的拳头半天都没松开。
“我都已经把她给别人了,你还想我怎样。”
他声音里藏着戾气,少年人浑身一抖,下意识后退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