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疾言厉色,让气氛有些尴尬。
俞子皓虽然敬爱姐姐,但让他离开俞家……一时半会的,真无法接受。
胡嬷嬷一直注意姐弟两的对话,瞧见僵了,立刻使眼色让玛瑙奉茶。她装作从外面刚刚回来,愁眉不展的过来,对俞清瑶、俞子皓行礼,
“姑娘,五少爷,唉……有句话,嬷嬷不知道该不该说。可是藏在心理,实在睡不安稳,觉得对不起三爷、三夫人。”
“嬷嬷请说。”俞子皓彬彬有礼的说。从这点上看,他被教养的极好,哪怕是心中再多愁思,面上仍是一片温和,极有大家公子风度。
“自三夫人走之后,一直是杨嬷嬷负责管理夫人的嫁妆。前几日姑娘赏了杨嬷嬷回家养老,临走之前,杨嬷嬷把库房的钥匙给了我。昨日用钥匙开了库房,才发现,库房里……”
“东西丢了?”俞清瑶惊道。
胡嬷嬷摇摇头,“内宅中,怎会进了贼人?东西,被换了。”
“什么!嬷嬷,你可看仔细了?会不会,一时弄错?或是,或是被人借走,略摆摆就送回来呢?”俞子皓不敢相信。
“唉!三夫人的陪嫁,当年在京城也是轰动一时。数不清的名家字画、古董宝物,嬷嬷眼力再差,什么东西好、什么东西差,还是分辨得出的。库房里的那些赝品,也不知是找谁做的,粗制滥造,怎么可能出自堂堂安庆侯府?便是个丫鬟也看得出来。”
俞子皓气得白了脸,那是他母亲的陪嫁。他动得,姐姐动得,想送谁就送谁,不心疼。可饶过他们姐弟,直接以假换真,算怎么回事?当他跟姐姐是摆设?
三十四章 厉害
陷入愤怒中的俞子皓,让清瑶吃了一惊。赢q币,。眼前八岁的小孩儿,仿佛与十年后的贵公子融为一体,五官不像别人盛怒下变了形,或是咬牙切齿、或是高声辱骂,而是面色越来越白,白得光洁,如涂了上好的水粉。若不是在眼底集聚着乌云,根本让人瞧不出半分情绪。
呆了半响,才想到这不是前世,现在的俞子皓是她一母同胞,立志为她撑起一片天的好弟弟。
“皓儿……别生气了。唉,谁让我们没有亲爹亲娘做主!”
胡嬷嬷也道,“五少爷千万别气坏了自己身子,若是,那奴婢们的罪过可就大了。”
“嬷嬷,你细说,库房的东西是怎么被换的?”
“钥匙一直在杨嬷嬷手里,外人拿不到。可惜,杨嬷嬷虽然忠心耿耿,毕竟老了,力不从心,库房外的围墙被挖了个狗洞也不知道!嬷嬷亲自去看过,除了狗洞,放古董的库房窗子……也被动过手脚。估计是看管库房的小厮丫鬟,偷偷进了去,拿了东西出来,由狗洞传到外面。”
“无耻小人!”
“唉,人心难测。 ~三夫人嫁妆丰厚,里面随便拿出个瓶子、字画,放到外面都是几百两银子。弄个赝品也容易。且库房常年关着,姑娘跟少爷虽是正主,却没钥匙,平日里想进去拿什么,还要问过老太太、二太太的意思。”
俞子皓听了,脸色又白了一分。别看他年纪小,心气却不低,几百两银子根本不放在眼里,他愤怒难堪的是,在自己家里然遭了贼!今日敢偷古董器物,将来是不是连他当官的印信也敢偷盗?
“不行,我去告诉爷爷。”
“不可!”清瑶与胡嬷嬷同时出声。
“爷爷不会管的。皓儿你知道爷爷的性子,最喜好清净的,你去告状,他只会为难。再疼爱你,难道为了几件死物,惩罚二伯母她们吗?即便罚了,也伤不得筋动不了骨,反而让人更恨我们。”
“是啊,五少爷。那些陪嫁之物,出得了库房,也难以带出大门。二太太一人,怎么做得了长久没别人发现?奴婢今日便说些大不敬的话。”
胡嬷嬷定了定神,方继续道,“当年老太爷怕祸起萧墙,子孙争夺家产闹得兄弟反目,所以早早的分了家。三房、四房早早出去自立,在外做生意,每年还送些钱财回来;长房虽然得了最多,但大老爷、大爷……早早没了,断了生计,孤儿寡母的这些年,过得也不宽松。
唯独二房,子孙众多。虽然开枝散叶,可主子多了,这用钱的地方也多了。光是吃穿嚼用,老老少少每年就是一比不小的开支。二房哪里的钱财?当年分的家产,早用光了;老太太是没陪嫁的;二太太出身商户,纵有也是给秋菊院,不舍得给外人;四爷光有个秀才的名头,没有出仕,一分银两也不曾为家里赚过;三爷……去了边疆,不受罪就不错了,帮衬不了家里。因此数来数去,竟只靠着二爷一人!
恕奴婢说话不敬,二爷的才智平庸,当年考了十年都没考中秀才,如今经商,一年撑死也就一二千两。可打老太太起,吃的是鲍翅燕窝,雪瑶姑娘每个月新做衣裳,还有四爷半年前成亲,聘礼就光了三千两。都打哪里来?”
自是打富户――出身安庆侯府的三夫人陪嫁中来。
俞子皓先前只是气愤恼怒,被胡嬷嬷一说,头脑清醒了,“那可怎么办好?我跟姐姐还小,三五年的功夫,岂不是让他们都搬空了?”
“姑娘也是想到此处。三夫人的嫁妆,本该留给自己的儿女,如今却养活二房这一大家子人。嬷嬷气不过的是,既从上到下都受了天大好处,缘何不好好对待姑娘?前几日,老太太还当众作践姑娘,外人不知,还以为姑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