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京城来到这里的兴奋之情,似乎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久到有些些遗忘,忘记期盼是什么滋味。
她不晓得自己是蠢或是对世事不通彻,怎会天真地以为,他的承诺架构在爱情之上。又怎以为他说的字字句句,全出白真情真意?
问题是,她爱他,不管他是否对自己有半分真心,她的固执专用于爱情,她不晓得自己的偏执为的是什么,却明明白白这份爱,不断。
听到急促脚步声,他来了?
采青转头面对他,该担心的,她却露出笑意,只因为想他念他,多时多日,能再见,是说不出口的幸福。
煜宸曲解了她的笑容,她的开心看在他眼里简直十恶不赦。
他用力抓住她的手,不管自己是否在她腕问留下抹不去的青紫。“你得意了?目的达到了?”
目的?有目的的人是涴茹姐姐,不是她,男人笨,笨到不明白,为了争取爱情,再温柔的女人,手段都是阴险,
“你真的连一点点良心都没有?涴茹怀孕,你的心机可能害她送掉性命!”他的指控有凭有据,随手指指,他可以指出证人无数。
如果她回答,她没有力气拉扯涴茹姐姐,他信不信?
如果她说,涴茹姐姐聪明地带了一群人证来看她演戏,他信是不信?
他自然是不信的,既然不信,她何必多说赘言……
“为什么不开口?”
“我要说什么?说你听到的每件事都是假的?”凄然一笑,她摇头,十几个人证呢?涴茹姐姐安排了十几个夸人来指证她,连被自己远远支开的小夏都能成为证人之一,她百口莫辩啊!
“这当头了,你还要说谎?小夏。过来!由你来说,免得她诬赖别人陷害。”
看吧!连审都省了,他判定她说谎,既是如此,又何必勉强她辩驳?
“禀王爷,王妃说要和小姐说说体己话,要我们待在那头服侍……”她指指二十步外的花圃。
“说下去。”
“我见王妃笑盈盈的,说得很开心……”
采青冷笑,她自然开心,谁不会在炫耀丈夫对自己的百般宠爱时笑逐颜开?
涴茹姐姐说他送了一箱箱绫罗绸缎,和无数的稀世珍宝。知否?她一点都不羡慕那些身外物,她要的是他的真心相待,无奈,他的真心遭掩蔽,爱情消失。
“谁晓得,一会儿王妃竟和小姐拉扯起来,才一眨眼工夫,王妃就跌倒在地。”
采青苦笑,没错,小夏描述的每句都是实话,只是呵,这个实话里面有太多作假。
比如,不是她主动去拉涴茹姐姐,是涴茹姐姐来拉扯她,当采青猜出她肯定又有阴谋时,急着收回自己的手,然她还是早了一步,早一步让阴谋完成,然后计画顺利。
“你还有什么话说?”
她本来就不该多话,甚至不该天真以为,见到他,所有的事情便可以获得解决,从此,她有了依恃,爱情重生。
真傻,他能为她做什么?除了责备她、数落她、批评她的自私小心眼之外,他会为她挺身吗?自然不会!
在他眼中,她是罪无可赦的坏女人……累了,光想象解释,她就疲惫不堪。
他对她很差,差劲到采青怀疑,为什么自己对他死心塌地,但是,能如何,她就是爱他,无药可医。
“难道我跟你说的话,你全不肯记在脑海里,你宁愿和涴茹对峙,让她生不如死?”他气急败坏,抓住采青的肩膀将她整个人提起来。
釆青没反抗,反正痛不会侵扰她的知觉,能侵害她的是心碎。
生不如死的人是她吧?采青还在笑,却是苦得愁人眉目的笑颜。
咬住下唇,算了,不生气、勿怨恨,是她要追求他的爱情,是她太过贪心,是她没弄清事实现况,才把事情弄到这等田地。
涴茹姐姐使诡计有什么错?没有,捍卫婚姻没错;她的挑拨离间有什么错?没有,丈夫的心本该专属妻子一人。
错的是她,错以为只要涴茹姐姐肯出让一点点空间,她便能生存。
她错得好离谱!根本没有女人愿意分享丈夫,是这个世界逼女人委屈,同是女人,她怎能加深女人的痛苦?
她想通了,她会努力培养体力,好让自己有本领一步步走出有他的世界里。如果她的爱情单是想象,那么就让她在自己的想象里,品尝虚幻爱情。
“为什么固执?为什么不能退一步替人着想?严格来说,涴茹是我的正妻,是她该排斥你。妒忌你,她非但没有,还处处维护,难道你不心存感激?你们曾经是好姐妹,是什么原因,让你们演变成今大这个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