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们回你宿舍去吧。”
“嗯。”
穗州在秋冬季之前的一段时间,总会频繁地刮大风,吹乱俊男靓女刚做好的造型,和一整天的好心情。
“诶,何夕,书签掉了。”
何夕迷迷糊糊忘了把书合实,这才给了妖风可乘之机,掳走她的梧桐树叶吹向湖边上的半空。
时雨伸手去接,没顾得上脚下,一脚踏空往湖里摔去。
“时雨!”
何夕慌忙去拉,到底却慢了一步。
指尖相错分离的那一瞬,她前所未用地错愕,惊恐,心悸。
心脏被巨大的阴影收缩挤压,抛下比萨斜塔,逆着重力一再落空,最终炸成粉末状的碎屑。
“有人落水了!”
“快来帮忙!”
遛弯的保安率先发现危机,取了岸上的救生圈,冲刺过来扔向湖中。
所幸,时雨掉下去的地方紧靠着岸,她本人也通水性,呛了点水还能自己游回岸边。
热心市民合力把她拉上来,问长问短:“同学,伤到哪里没有?要不要联系你辅导员啊?”
时雨摆摆手,说:“谢谢,我没事,不好意思啊各位……”
她摊开手心,检查书签的受损情况。
还好,安然无恙。
时雨正为虚惊一场而庆幸,抬眼就见何夕脸色寒峻地走向她,脱下薄外套披在自己湿淋淋的身上,接着旁若无人拉起她的手,快步走出人群。
“何,何夕……”
“先回去,换衣服。”
声音和手上的体温一般冷,她在生气。
回到宿舍,时雨借了浴室沐浴更衣,之后轻手轻脚拉开阳台的门,查探何夕是否还在气头上。
她多搬了张椅子出来,正在座位前捣鼓医药箱,找棉签和红药水。桌上有一杯热牛奶,飘着丝丝白气。
何夕侧眸,道:“过来。”
时雨还没坐定,她就拿着沾了药的棉签靠上去,示意对方抬肘:“手肘磕到了,消消毒。”
“就一点点伤……”
何夕专横,不给时雨说话的时机,雷厉风行地抹完药,贴上创可贴。
发着烧的马克杯,一下塞进双手拱成的空心圈。
“喝了。”
何夕脾气变差的时候,态度一贯强势,用词也简扼得像恶劣的差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