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钰怔怔道,“待我弱冠成年,也要成为像兄长和陆砚哥哥这样,顶天立地,可以护住身边人的男子。”
“那是自然。”
言殊温言笑道。
他站立起身,又转眸看了一眼姜绾,灼灼目光带着含着笑意,还有一丝骄傲之色。
姜绾也正在看着言殊,言殊性子张扬桀骜,可哄起小孩来却是有一手。
她的目光猝不及防与言殊相撞,又看他一副骄傲求夸奖的样子,心中腹诽了一句幼稚至极,唇角却不自觉地弯起来。
言殊又对沈钰说道,“沈宅已经不安全了,这几日你就住在我这里。”
沈钰点了点头,他将目光转向华临渊被押下去的方向。
“这个人,当真是害死我兄长的凶手吗。”
他问道,又不禁握紧了双拳。
言殊有些意外,又了眼姜绾平静的面容,心中顿时了解,姜绾已经将实情告诉了沈钰。
“没错,这次你从书院归来,我们正是要同你商议这件事情。”
言殊颔首道。
他露出一丝正色道,“如今证据确凿,时机已然成熟,不可再拖延。
至于要怎么处置他,我们交给你来决定。”
“为兄报仇,是你心中执念,如今你终于可以实现你的愿望了。”
姜绾缓缓说道。
她并不会插手沈钰的决定,但她突然有了一分好奇,身心经此一劫,沈钰是否会初心不变。
听到自己一直翘首以待的消息,沈钰神色一凝,只觉得浑身血液都沸腾起来。
从青州来到京都,不过半载,他所处的清骊书院也如同一个小社会。
尝过人情冷暖,才发现这世间也有残酷虚伪的另一面,他的心境也从懵懂内敛悄然发生了一丝变化。
“亲眼见了一遭,才发现姐姐那时说的没有错。”
沈钰缓缓开口道。
他垂下眸子,目光有了一分黯淡,“追名逐利是人之常情,拜高踩低是世间常态,这世上也从没有绝对的公平。”
“所以你…”
姜绾平静地看着他,等待他的决定。
“可我知道,这世上唯有坚守本心,才是最难的事情。
“沈钰抬眸一顿,又坚定道,“我还是想遵循我内心的决定。”
“私刑固然能泄愤,却有违法度。
古人有云,法度者,正之至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