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想……”声音似乎有些熟悉。
酒店在三楼,虽然楼层之间相距很高,但是不到十米的距离陶毅还是很快就落了地。至于那一处先落地,时间太短,陶毅不知道。他只觉得痛。小时候他就怕痛,吃药可以,可是决不打针,小学里好几次学校组织统一打预防针,他都想方设法逃脱了。可是今天他才知道,原来痛可以难受到这种地步。相比来说打针和白小天的老拳带来的痛苦简直不值一提。
陶毅不停的吐着血。他听到似乎有不少人在向他身边聚集。他想站起来,可是全身没有一点力气,这显然是个不能完成的任务。
就在这个时候,有个人冲上来,一把抱住了他,摇动着他的头。
“陶毅、陶毅。”是个男人的声音,似乎有些熟悉。
他睁开眼睛,可是似乎不停的有液体在向眼眶外流淌,眼前什么也看不到。
“陶毅、陶毅。我是白小天,你怎么了?听见我说话了吗?你个懦夫,别想就这样一了百了。你个人渣,快起来。”白小天的声音有些发颤,他是很痛恨这个家伙,可是可是毕竟是老同学,毕竟在一个屋檐下生活了好几年。这才一转身,怎么就发生了这样的事情?
原来是白小天。陶毅想要说话,可是他觉得一丝力气也没有了。他似乎连睁眼的力气也丧失了,而且身体的痛楚也在不断的消退。
我要说话,我不会让你瞧不起的。陶毅积蓄着力量,好一阵,他终于开口了,声音小的几不可闻:“我、我…不…甘……”
一阵风儿荡起,一张原本落在酒店三楼护栏外的百元大钞飞了起来,飘飘荡荡转着圈儿飘下。最后它落在了陶毅淌满鲜血的脸上。
第二章错位重生
“哥、哥。快醒醒。”
陶毅大喊一声:“我不甘心啊”翻身坐起。
眼前一个十二、三岁扎着双角辫子的小女孩张大着嘴呆呆的看着他:“哥,你也太神了吧?才躺下去不到十分钟,就可以做梦做到这种地步?,你都做什么梦啦?”
陶毅怔怔的望着女孩。眼睛眉毛淡淡,鼻子正皱着,嘴白倒是不小,一张瓜子脸上的右半边正挂着一个浅浅的酒窝,虽然算不上非常漂亮,但是却是个很可爱的小姑娘。最重要的是,陶毅只看了一眼,就觉得这个叫自己“哥哥”的小女孩眉目间给自己的感觉很熟悉,而且似乎非常熟悉。
陶毅接着左张右望,打量着周围。一间十平米左右的房间里放着两张床。自己如今坐在靠墙的一张床上。另一张床靠窗。两张床中间隔着一张不大的方桌,边上还有两张木椅子。靠窗的另一个墙角还放着一个蓝色的大米缸。米缸?自己只是看了一眼怎么会知道是米缸的呢?陶毅来不及思索这个问题,眼睛再扫过去,米缸的边上有一个红漆的大衣柜。再过来就停着一辆二六的自行车,看样子,还很新。房间里大致就这样几样东西了。因此倒也显得并不拥挤。奇怪,陶毅觉得这间房间也有一种熟悉的感觉。
“哥。快,吃饭了。”女孩拍了他一下。
毅用右手食指指着女孩:“你是谁?”
女孩愣了一下,然后小胸脯一挺:“七中初三五班数学课代表白小慧。”说完哈哈大笑。陶毅像被火烧着了屁股一样,一下从床上跳下地来,指着女孩,一个字一个字的说道:“白——小——慧”
是的,她……她……她的确是白小慧,虽然她的身体还没长开,但是面目基本上还是看得出来的,尤其是陶毅特意注意到她的右额头上也有颗不大的黑痣。
啊?这里是白家。怪不得有种熟悉的感觉呢?白家是两房一厅。只是等他住进来的时候,白小慧的父母已经去世多年了。现在的这间房间是白小天在住着,而他和白慧则住在另外一间。所以在他住进来后,这间房子里只放一张床了,而且大衣柜也换过了。自行车也没有,还添置了一些家电,至于那个米缸倒是他住进来后,还用了四、五年,怪不得自己只扫了一眼,就知道那是米缸。
陶毅把目光重新收回到白小慧身上。白小慧显然有些懵了,轻轻的推了推他:“哥,你怎么了?”
陶毅觉得有些不对。哪里不对呢?对了。原来他发现白小慧竟然比自己还高出少许?面前的这位小姑娘白小慧应该也就1米五几的样子,怎么可能比自己还高出少许。她现在上初三?她还叫我哥?我竟然躺在白家的床上?
陶毅心慌得不行,眼睛四处扫射,终于落在了那张大衣柜上。大衣柜的左边嵌着一面大镜子,刚才自己并不对着镜子,所以也看不到自己的模样。他一个箭步冲到大衣柜前。镜子里是一个小胖子。粗黑的眉毛紧紧地拧着,本来这张脸还算过得去,可惜美中不足中间多了个塌鼻子。样子俊丑还在其次,最重要的是这张脸虽然也还有些稚嫩,但是他还是可以依稀看见白小天的影子,尤其是那个塌鼻梁。
陶毅苦笑着转过身,右手指着自己的鼻子:“我是白小天?”
白小慧木木的点点头,脚步开始缓慢的向外移,终于移到了门口,她迅速拉开门,一边冲向厨房,一边大喊起来:“妈,妈。快来呀。哥出事了。”
陶毅的动作也不慢。他飞快的跑出房间。拉开总门,向外狂奔。耳边依稀听见背后的喊声:“小哲,小哲,你去哪?”
…………
陶毅也不知道自己要去哪?只是本能的不停的向前跑。直到累得实在跑不动了才停下来。他这才发现自己跑到了市中心。他前后左右四下张望着,街上人来人往,大家脸上都喜洋洋的样子。有几个小孩正在不远处追打着,最后面的小孩在那狂叫:“把我的啄木鸟还给我”
啄木鸟这个名字有多年没有听到了。这种小时候印象中威力最大的炮仗曾经在节日中带给他无穷的快乐。如今再入耳中,却没能带给一丝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