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老尤和他寒暄了一阵之后,两人开始交流起来。白戎衣对于这个时代的留学生是一点不了解,所以干脆和他大侃法国的历史。虽然很多东西他记忆不是很清晰,但是泛泛而谈还是没有问题的,于是从圣女贞德到拿破仑,从普法战争到巴黎公社,他是眉飞色舞,大放厥词。
刘子厚留学的时候已经二十岁了,是两个孩子的爹,从心理来说他实在是不愿意去,但是他更不愿意去考科举。所以在法国虽然留学六年,但是他的法语水平实在是不怎么样,专业课也是马马虎虎、得过且过。唯一的收获是在那里和一个中国女子一见钟情,五年后,带着一对双胞胎儿子和小妾高高兴兴把家还。家里的鸡飞狗跳就不说了,老举人本来想筹钱给他开一家染厂,但是被他竭力推辞了。他自己知道自己不是那块料,就别糟蹋钱了。因此,这才到上海瑞记洋行作了丝通事。
他对法国的历史了解实在是泛泛,对法国美女的了解倒还是有一些。因此虽然白戎衣的谈辞间错误不少,但是他也一无所知。只是心理暗暗感叹:能人啊不愧十四岁就中了秀才。可惜了,要不是没了科举,这人估计了不得
白戎衣说的是口干舌燥,低头喝茶却发现这茶怎么没一点茶味了。也是,都添了六次水了,还能有茶味吗?抬头一看墙上的挂钟,发现已然是下午四点了。
等了两个多钟头,这下他真有些急了。
而等刘子厚再次回来一脸尴尬的告诉他们派纳倒是已经回来了,不过现在又有事情要出去,所以今天看来是见不了他们了。
白戎衣心头火起,这洋人不是耍人玩吗?什么大班,不过就是个高级打工仔,牛个球老子原本就不想来见你,什么玩艺?看着身上的西装,他更是心头有气。
因为刘子厚事先告诉过老尤:派纳是个英国贵族,为人有些傲慢。他有个不好的习惯就是不和穿长袍马褂的人做生意。所以他们最好还是穿西装来。
老实说,对白戎衣来说,这长袍马褂穿在身上的确别扭的很。穿上西装,尽管样式可能和二十一世纪的审美观有不少差异,但是总还是能找回到一点以前的影子。他来了三个多月,倒一直没有想过这方面的事情。只是从一个英国人的口里说出这样的话,让他全身都不舒服。如果他早知道的话,他肯定是不会来的。
只是,不知道春衣怎么就猜的到他的心思,所以事先没有告诉他。只是按照他的尺寸去和昌西服店买了套西服。而老尤自然也得了一件,乐得他笑不拢嘴。衣服已经买了,白戎衣实在不好意思拒绝,所以还是来了。没想到却是这么个结果。
他的脸很难看,涨成了酱紫色。
刘子厚站在那里,脸色也是奇差,嘴里嚅动着,不知道说什么好。
最后,还是老尤走到他的身边,叫了一声:“东家”
白戎衣叹了口气,不管怎么说人家刘子厚是帮忙的,就别让人家难做了。他点点头:“咱们走吧”
说着一行三人就走出小厅,下楼。刘子厚默默的跟在后面,送他们下楼。
就在下楼的时候,有两个洋人从对面走过来,也往楼下走。走在最后的刘子厚脸色更难看了,不过好在三人都没有看到。
两个洋人不知道在说什么,一边说,一边还比划着,给人感觉是在讲一个兴高采烈的话题。
外卷甲一
外卷甲一
第一章婚礼
“蓝总,恭喜、恭喜啊”陶毅听到这句话,机械的端起了酒杯,一仰头就灌了进去。如果喜欢本小说,请推荐给您的朋友,记住我们的网址www.jlgcyy.com他已经记不清这是第几杯了,也不清楚刚才喝进去的到底是啤酒、白酒还是红酒,更不清楚到底是谁劝的酒。事实上这六十多桌宾客中他认识的人屈指可数,基本上都是新娘蓝月馨的客人。
“怎么了?”蓝月馨和客人招呼之余,侧身轻声地说道:“对不起啊,我知道你不喜欢应酬的。可是都是朋友,结婚如果不聚一下,实在是说不过去……”
“我知道、我知道。”陶毅轻轻的拍了拍她的胳膊。
蓝月馨从身边伴娘手上拿过盛满“酒”的酒杯塞到他的手上:“我知道你酒量好。不过,好虎架不住群狼啊,现在婚宴上哪还有新郎老老实实喝酒的?”
“那、也好、也好。”陶毅目光显得有些呆滞,点点头。
“蓝总,多谢你一直以来的关照啊……”一个喝的满脸通红的中年男人脚步有些踉跄的走到跟前,酒杯刚举起,身子不自禁的晃了一下。一杯酒直接洒在了陶毅的卡勒塞尼西服上。
“对、对不起、对不起。”男人赶忙拿起一旁酒桌上的餐巾想要给陶毅擦拭。
“没事、没事。我自己来好了。”陶毅接过餐巾擦了两下,然后对蓝月馨说道:“月儿,我去下洗手间。”
“我陪你去吧”
“不用了、不用了,我马上就回来,你陪客人吧。”
正说着,又有两名宾客高举着酒杯走了过来:“蓝总,恭喜你百年好合、早生贵子啊”
蓝月馨无奈的望着陶毅离去的背影,然后很快微笑着面向两名宾客:“谢谢、谢谢”
陶毅从洗手间里走出来,正在一旁的水池边洗手。就听见身后一个女人的声音:“真是想不到啊,蓝月馨的老公是这么一个人?我还以为这小白脸长得有多俊了,实在是太失望了”
另一个女人吃惊的声音:“他是吃软饭的?不会吧?个子还没蓝月馨高,皮肤又黑,年纪好像也不小了。我还以为他是什么大老板呢?”
“切,大老板?连个固定工作都没有。不过,这结婚就像穿鞋,舒不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