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某个角落不再完整,比起四年前的离开,我更加地惶恐不安。四年前他还是我的,一天不办完手续,我们都还是夫妻。
手续?我突然醒悟,立刻致电我那可爱的江川律师,询问相关事宜。
得到如下结论:一、立刻和他办好手续,桥归桥,路归路。二、去法院起诉他犯重婚罪,他坐牢,你围观。三、阻止他犯错误,归把错误纠正过来。
我茫然,不知道该如何下手。继续询问,江律师回了我一句:“那不属于法律的范畴,不予作答。如果你想得到他的遗产,我可以帮你。其他的,无可奉告。”
我满头黑线,律师想的还真多,连遗产问题都想到了。
*
我回C市的一个星期之后,余悦扬的突然造访让我有些害怕。
要知道我最不愿意面对心理医生,小时候自闭的时候,外婆就带我看过几回心理医生。后来去法国读书,秦贤也带我看过几回,生怕我再次想不开。因此,我对心理医生有天才的排斥感。
特别是面对余悦扬的时候。说起余悦扬选读心理系的原因,还要归咎于他的姐姐我。小时候我们俩不亲,他是父母手心里的宝,而我是他们眼里的草。他随父母生活,而我远在C市自生自灭。后来不知道什么原因,他突然选读心理系,说是要治好姐姐的病。再后来,我好了,他与我的关系愈发的亲近。
我带着卷卷在国外生活的这段时间,他经常来看我,陪我聊天。时常让我有一种看心理医生的感觉。
“你来干嘛?”我防备地看着他,挡在门外不让他进去。
余悦扬倚在他那辆骚包的法利拉车头,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镜,幽深的眸子带着看透世事的清明,“来看我亲爱的姐姐。”
我皱眉瞪他,“才怪。”
他耸了耸肩,“果然瞒不过你。是这样的,我被邀请担任邢质庚的伴郎,先期抵达C市准备准备。特来恳请姐姐收留。”
真是阴魂不散,在帝都不好吗,干嘛非得跑到C市?
余悦扬看出我的疑问,“这是尹家姐姐和童家姐姐的决定,说这样可以顺便宣传宣传他们的度假村。你看看那个大饼脸和厨子的婚礼,把那什么酒店都炒红了。那二位姐姐也想来这么一下。”
“那为什么……”
我的话还没问出口,余悦扬就已经打断我的话,“身为邢先生的心理医生,要确保我的病人在完全清醒的状态下完成婚礼。”
我瞪了他一眼,“滚回度假村去住。”
我要去起诉他,起诉他重婚。竟然敢邀请我的弟弟当伴郎!
“你要是不让我住,我就让爸妈住这里来。”
我顿时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恍恍惚惚地转身,大门敞开,默认余悦扬的进驻。
连我爸妈都被邀请了,这叫怎么回事?
*
冷空气南下,C市的气温陡然降了7度。寒风在屋外盘旋嘶吼。
我裹着一张毛毯窝在房间里敲键盘,手指僵硬,脑子一片浆糊,一个字也写不下去,满脸子都是邢质庚和纪予馨结婚的画面,而我只能站在远处遥遥相望,手里牵着卓子尘,却永远也不敢告诉他,其实邢叔叔就是你爹地。
“姐。”余悦扬扰人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干嘛?”
他推门而入,递给我一个黑框眼镜,“拜托你,眼镜不要到处放。这么过时的款式,你还用着呢,赶紧去换一个吧。”
我睨了他一眼,接过眼镜正要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