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臂老铸师拄着铁拐进来,空袖管里爬出条赤火蜈蚣,他看了看沐云澈,又看向长老。
“这小子能引动残兵共鸣,烧了可惜。
长老,不如把他交给我,让他去火窑干活,说不定能发挥点用处。”
长老皱着眉头,打量了老铸师和沐云澈一番,冷哼一声。
“老东西,你可别养虎为患。
若他再敢生事,你也脱不了干系!”
老铸师笑了笑,满不在乎地说:“长老放心,我还能制不住一个小娃娃?”
沐云澈蜷在火窑角落,看老铸师用铁钳拨弄窑火。
熔炉里沉浮的断刀残片正与赤火晶融合,热浪在他新生的皮肉上烙出云纹。
“青阳刀饮过百人性命,煞气反噬主人才被扔进器冢。
想活命,就把它重铸成新刀。
小子,别以为进了火窑就安全了,这刀不好铸,铸不好,你还是死路一条。”
“前辈,我既已入了这局,便不会退缩。
只是这地火锻器法……”
别问那么多,你只管按我说的做。
这地火锻器法,你既然能用出来,想必有些天赋。
但其中凶险,你远远不知。
这青阳刀的煞气,稍有不慎,就会让你万劫不复。”
沐云澈点点头,将冰火双气缠上铁钳。
当第一锤砸向赤红铁胚时,地火锻器谱的字句在脑海浮现。
断刀的煞气顺着铁锤反震,虎口崩裂的血珠溅入熔炉,竟将赤火晶熔成血金色。
老铸师眼睛一亮,盯着熔炉说:“有点意思,看来你还真有些本事。
不过,这才刚开始,后面的难关还多着呢。”
接下来的几天,沐云澈日夜不停锻造长刀。
老铸师在一旁时不时指点几句,言语间虽不客气,但也透露着几分对沐云澈天赋的认可。
“温度不够,再催动火势!
这刀要吸收足够的火气,才能压制住煞气。”
“力度不对,这样打下去,刀身会崩裂!
用心感受刀胚的变化,顺着它的性子来。”
七日后,淬火池腾起三尺青烟。
沐云澈的麻衣早被火星烧成褴褛,新铸的长刀在池中嗡鸣不止。
老铸师的蜈蚣突然暴毙,虫尸在刀身映出扭曲的倒影,刃口云纹已化作百鬼哭嚎之相。
“好重的凶煞。。。”
器冢长老赶来,感受到长刀散发的气息,护体法宝自发激活,他神色凝重道:“送去黑市试刀,煞不死人就扔进熔炉。”
老铸师看着长刀,微微皱眉道:“长老,这刀如此凶煞,若落入有心之人手中,恐怕会惹出大祸。”
长老瞥了老铸师一眼,说道:“那又如何?这是规矩。
况且,若它连试刀这一关都过不了,留着也是无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