宽而阔的勤政殿内,萧庭非正提笔落字,看不出情绪。
而小姑娘恭恭敬敬办着手下的事,没露出半分好奇之色,这让他心中稍霁。
他一个大男人,不得妻子中意,妻子心里还念着别的男人,总归是有些丢人的。
只他这些年与发妻相敬如冰,毫无情分,而苏沐禾也没有实质性的出轨举动,他便没有要追责的意思。
紧要的折子批完,萧庭非端起茶盏休息休息,不慎扯到后背的伤口,轻‘嘶’一声。
沈令央忙忙放下墨块,“皇上可是牵动伤口了?奴婢给您换个药吧?!”
萧庭非扬扬手,“不要紧。”
她眼含担忧和愧疚,“今儿又是去祭坛又是拜先祖,还没歇着就开始批折子,后背的伤口肯定开裂了。”
萧庭非见她一脸担心,遂站起身,“那便去换个药。”
沈令央立刻换了笑脸,“谢皇上!”
果不其然,布带上浸有血迹。
“唔。”
因着整一天不停地抬手叩首,后背与衣物多有摩擦,伤口与布料黏在一起,揭开布条时萧庭非后背肌肉一颤,明显感受到痛意。
沈令央忙轻了又轻,生怕再弄疼他,自责道,“都是奴婢任性妄为,害得皇上受伤不说,为着奴婢连太医都没法请。
皇上放心,奴婢以后再也不喝酒了。”
想到她昨晚粉嘟嘟的小脸,和冲人撒娇黏糊糊的声线,萧庭非侧头,“不必杯弓蛇影,偶尔小酌也是可以的。”
新的金疮药敷上,沈令央拿了新布条来给皇上缠上。
侧殿软卧,她坐在身后,萧庭非只感觉有发丝轻抚,接着一双素白小手拿着布条从他腋下穿过。
胸侧的肌肤有些痒,鼻下袭来一抹幽香,他垂眼看去,那双小手在他身前微微箍紧,把布条交叉后又快速缩回去,胸前随即被布带绷直。
喉结微动,方才她手腕细肉贴紧他胸侧时只觉得触上一方冷玉,嫩滑微凉,叫人忍不住想捉下来抚摸把玩。
“皇上,好了。”
“嗯。”
萧庭非把堆在腰间的衣裳穿上,沈令央在身后为他整理衣领,动作规矩无比,没有触碰分毫。
倒是让他莫名有几分怅然若失,总觉得她指尖触下来蹭一蹭,自已心头能舒服点儿。
“你进宫来,镇北侯府可有人知晓?”
沈令央如实答,“只奴婢的二哥知晓,是他帮奴婢去署衙开的契籍证明。”
萧庭非系好衣带,转头看向她,“今年过年没有家里人陪伴,有没有不适应。”
“还好,奴婢往常在家里也不是最受宠爱的那个,如今在宫里还自在些。”
想到镇北侯府对她的薄待,萧庭非眼里冷了冷,但最终没说什么,“大过年的,宫里事不多,朕允你多放几天假,出宫好好玩玩。”
“真哒!”
沈令央一下笑开,“多谢皇上!”
她蹲下身伺候皇上穿上皂靴,“不过也要等皇上的伤口好了,奴婢才能放心出宫。”
后背这点小伤,因着萧庭非从不在意,硬生生拖了半个月才结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