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大人离开,萧庭非闭眼靠在龙椅上沉思。
如今朝中势力盘根错节,成王恒王虎视眈眈,处处给他找麻烦,让他新政推行受到不小阻力。
手指无意识敲在扶手龙头上,眼底墨色翻涌,慢慢酝酿出一个计划。
他给过机会,但是没人珍惜,也别怪他杀鸡儆猴、永绝后患。
勤政殿的金丝檀炭烧得红火,沈令央端着茶盏进来只觉得浑身一暖,空气中也没有难闻的炭烟味儿。
她轻手轻脚地过来,放下茶盏后却没有立即离开,有些纠结地站在原地。
“有事?”
萧庭非没有睁眼,却闻到了那抹青嫩甜香。
沈令央愣了愣,“皇上怎知是奴婢?”
他抬眸觑她一眼,没回答这个问题,“有事说事。”
听他语气略点烦躁,沈令央自觉好心当成驴肝肺,皱皱鼻子,“奴婢是看皇上有些不舒服,想请示您要不要请太医来看看。”
“政事烦心,头疼罢了。”
“哦,奴婢告退。”
见她走得头也不回,萧庭非脸黑了黑,“回来。”
沈令央又转回来,语气动作都带了点敷衍,“皇上还有什么事。”
小姑娘来乾清殿这些日子,许是混熟了,肉眼可见要活泼大胆许多。
萧庭非想起她前儿个晚上来奉茶,直接端了杯红枣枸杞来,问她怎么回事,她还振振有词地说深夜喝浓茶影响睡眠,对龙体有损。
“过来给朕按按头。”
“哦。”
沈令央乖乖过去,站在龙椅一侧,垂眸刚好可以看见他高挺的鼻梁和纤长的睫毛。
离得近些才发现,他一个长这么英挺的大男人,睫毛居然这么长!
“想什么呢,手上活别停。”
沈令央一激灵,下手一重,指甲刮在他额角留下红印。
损伤龙体可是大罪!
“皇上恕罪!”
她吓得俯身跪下,袖间甜香渐渐在鼻尖消散。
萧庭非无奈摸了摸额角刺痛的地方,“刚还说这两天胆子大了,现下又打回原型。”
沈令央悄悄抬眸,见皇上没有生气的意思,才轻轻舒一口气,“陛下掌握生杀大权乃天地共主,奴婢胆子再大也不敢放肆啊。”
萧庭非没说话,抬手让她过来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