节承义把麻将牌合在自动麻将机上,对他上手的人说:
“严总,中午多搞几个菜,我叫几个兄弟过来一起喝酒。”
严总是这个庄园的老板,也是节承义所在的农商行总行营业部的信贷客户。
他问:
“有多少人,什么朋友?”
节承义说:
“都是我在农商行的兄弟,七八个吧。”
严总忙摸出手机,打电话吩咐人准备,又问:
“节行长,你真的要离开农商行?很可惜呀,你已经到了这么高手平台,又这么年轻,再努把力,以后当总行行长、董事长的机会肯定有。”
节承义横了严总一眼,笑骂道:
“草,你怕我离开农商行,你的贷款以后续不了么?”
严总呵呵一笑,说:
“哪里、哪里,节行长无论去哪里,都呼风唤雨的人物,我怕什么。”
节承义哼了一声,说:
“特马的,长宁本来晴空万里的好地方,哪冒出这姓闻的一块乌云,想称罗汉老大,搞的乌烟瘴气的。
草,老子才不鸟他!”
一般人说这这话,多半是死要脸的话,可节承义不同,他的靠山非同小可,放在全省也是妥妥的实权人物。
但他心里生出一丝不安。
严总四十多岁,一直在商场上混,看人很准。
节承义的轻狂、无畏本来也不关他什么事,只要能贷到款,其他的都不重要。
可是现在他有了顾虑,倒不是说节承义离开农商行,他就贷不到款,哪个企业在融资问题上,会在一棵树上吊死?
他想的更长远,因为节承义要对抗的,是闻哲副市长。
其他一般的副市长也就罢了,在节承义大伯面前,真不值得一比。
可是闻哲是什么人?背景不比你节承义硬么?所以,他担心的是节承义如果同闻哲硬杠,会对自己产生什么不良的后果。
社会上都传,在长宁根基深的袁开疆、在万元人脉广的孙越行,都是闻哲干掉的。
看他斯斯文文的样子,可咬人的狗是不叫的。
“节行长,我们是兄弟,说句知心的话,我觉得你没有必要同上面的领导硬搞,不想在农商行呆,以你的实力,随便换家银行或者什么单位,还不是一句话的事?何必同他们纠缠呢?费心费力未必讨好呀。”
节承义打麻将的天赋奇高,他只在端牌时看一眼牌,然后全部扣在桌面上,伸出摸牌也不看,只用右手中指摸一下,就知道是什么牌。
而且要打什么牌也不用看,拿起一张扣在桌上的牌就丢出去,边同别人说话边打,两边不耽误。
胡牌时喝一声“胡了”
,把扣在桌上的牌一拢、一翻个,虽然牌面是杂乱无章的,可绝对不会有“假胡”
。
此时他斜着眼看看严总,不屑的笑道:
“草,我说严总,你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呀。
怕什么,他闻某人还能把这么骨干全砍掉么?有本事让他一个人唱戏去!”
肖非这时又接到一个电话,脸色就变了,手里一张牌掉到地上,忙又翻看手机,半天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