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后知后觉地,她感觉到他胸腔微震,像是在笑。
&esp;&esp;“温盏。”
&esp;&esp;耳边风声猎猎,他一点都没减速,浑身上下透着不可一世的野劲儿。
&esp;&esp;风被头盔挡住,然而疾风与剧烈的轰鸣声中,温盏还是觉得自己很难睁眼。
&esp;&esp;她听见他叫她,也只能勉强回应:“嗯?”
&esp;&esp;“爽吗?”
&esp;&esp;爽吗。
&esp;&esp;温盏晃了下神,在他这套流水一样利落的动作中体会到久违的自由,以及,她也想要拥有的嚣张。
&esp;&esp;谁不想要酣畅淋漓的青春。
&esp;&esp;她也想深夜骑车穿过静默的北京胡同,去地下酒吧玩摇滚乐,从小到大坚定明亮,对每一件不想做的事情坚决果断地说“不”,回到七岁,从小学起就不再做“别人家的孩子”,把小提琴乐谱当着杨珂的面一张不剩全烧掉。
&esp;&esp;如果商行舟在就好了。
&esp;&esp;如果商行舟,从很早之前,就一直在,就好了。
&esp;&esp;他似乎永远能看透关于她的一切,温盏眼里起了一点点雾,闷声:“爽。”
&esp;&esp;商行舟又一个贴地转弯,声音嚣张痞坏,不怀好意地扬高声音,故意大声问她:“你说什么?”
&esp;&esp;他绝对听见了。
&esp;&esp;她被吓得抱他更紧,反应过来后,一张脸红透,也跟着他喊:
&esp;&esp;“我说!”
&esp;&esp;“商行舟是一个流氓!”
&esp;&esp;少年胸腔微震,乐得不行,在风里笑得肆意酣畅。
&esp;&esp;晚风猎猎,宿命一样,从两人之间交缠着滚过。
&esp;&esp;静默的群山之中,只有头顶遥遥寒星在看。
&esp;&esp;-
&esp;&esp;山上两条赛道,一条是上山的,一条是回原点的。
&esp;&esp;商行舟带着温盏上了山,摩托一横,停在山顶的小观景台。
&esp;&esp;入了夜,有点冷,地方极其偏僻,也没有别人。
&esp;&esp;万丈深渊,四周黑漆漆,俱乐部在旁边树梢上挂了个摇摇晃晃的破烂灯泡,非常简陋,电流不稳,风吹一下,它熄一下。
&esp;&esp;但是,朝着城市的方向望过去,能看到没有尽头的城市灯火,北京城四四方方,每一条街道都被灯光照亮。
&esp;&esp;温盏跳下车,腿软,鬓边柔软的头发丝被风吹得贴到脸颊上。
&esp;&esp;商行舟眼疾手快,扶稳她。
&esp;&esp;慵懒地撩起眼皮,低笑:“我这还什么都没干呢。”
&esp;&esp;现在说不清楚是兴奋还是害羞,温盏伸手想把头盔取下来,摘了两次拉不开扣,还是商行舟帮她打开。
&esp;&esp;摘掉头盔,小姑娘长发都被弄乱了,看起来有点毛,萌得不行。
&esp;&esp;她今天也不知道会被他带着来这儿,没加衣服,只穿了白色长袖和一件牛仔背带裤,平底小白鞋,胸前一只大口袋塞着装饰用的长耳朵兔子,跟个小孩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