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全身上下都搜了一遍,除了胸前长约两厘米的勾玉状深红吊坠,还有手臂上﹑背上﹑小腿上七零八落的伤口,衣服上不属于她的大片血迹,别的什么也没有了。
细心把身上的脏渍和血迹洗掉,顾白苏就近找了几味止血消炎的草药,嚼碎了再吐出来,敷在伤口上。背上的伤口敷起药来虽然比较困难,好在小孩子身体柔软性好,使使劲也就成功了。
把这一切做完后,她依靠在一棵小树下,以一种极不舒服的姿势,睡着了。她知道在这种什么情况都不明的时候,睡觉是很危险的,况且她还是个小孩子。但这具身体确实太疲惫了。想必是顺流漂了很远的地方。
人很累的时候,往往能够睡得很沉,顾白苏就是如此,一觉醒来,明媚的阳光已换成漫天星斗,她却以为自己才刚刚睡下。
眨了眨两下眼睛,很快就清醒过来,她隐约觉得这副身体的体质相当不错。月光如水银流泻,她摸出胸前的挂坠,透过月光看去,坠子如水晶般剔透晶莹,发出淡淡的红光。
看了很久,都没有发现特异之处的顾白苏叹了口气,将它放回衣内,仰脸看天,发呆。
今晚天色极好,不见任何云层,干净得只有星月。深蓝的夜空上,宏大而璀璨的银河静谧地流淌,张扬着宇宙古老的华丽。
“古代的星空真好看,”顾白苏仰着头,努力让眼中的泪水咽回嘴里去,轻轻露出了穿越后的第一个微笑,“或许,这真是我的命吧。”
两年前,师父为她占了一卦,告诉她,今年她会有一个逆转时空颠覆命运的劫数。
“如何化解?”她支着脑袋朝师父笑,觉得师父一副“佛曰,不可说”的样子好像街上算命的老神棍。
师父深深地望着她,依旧高深莫测的模样,道:“顺其自然。”
“这劫,柳暗后就是花明。”
顾白苏以手搭额,忍不住叹气,当真,很想师父那张皱巴巴的脸了。还有那些欠扁的家伙们,那些生死以诺的伙伴呵。
只是此生,不知是否有望再见。
努力把泪水吞下,有点郁闷地把自己摔进草里,身上的伤口疼得她直抽冷气,好不容易干涸的泪腺差点又要泛滥。
呈大字状躺着,就这么看着星空发呆,呆着呆着,顾白苏渐渐有些饿了。
是了,这副身体到现在还没进过食。
顾白苏更加郁闷了。
不知道有没有愿意自杀的兔子过来撞撞树?就算有,她也不能生吃一整只啊。
“唉……”她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决定就近去摘点野果子吃。南方的自然界,物产还是很丰富的。可惜,喜欢晚上出没的动物朋友们,也是不少的。
望着满树黄澄澄的小枇杷,顾白苏绕树一周,挑了枝桠最低垂的一处,使出浑身力气向上一蹦,小胳膊奋力向上挥动。抓,我抓我抓,我再抓……抓住片树叶也行啊……
“果然够不着,”顾白苏很沮丧,这副身体实在太小太弱,况且还有伤,“不知道爬不爬得上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