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婵一时慌乱地垂下眼睫,盖去眸中纷乱神色。
她状若无事接话:“好呀……我也喜欢陛下。”
“其实孤也准备了礼物送你。”
蜷睫如蝶翅颤抖一阵,林婵听着,觉得他好像没有注意到自己方才片刻失态,不由放心下来。
她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和先前没什么区别:“什么礼物?”
“先前那个驯马女。”
萧晏川的手从她发顶移向莹白耳垂,徐徐捻动着,一边漫不经心说着:
“孤听说你与她聊得来,恰好此女并无亲朋,也不通齐语。既然能与你相处,孤便作主让她一同进了京,日后也好给你作伴。”
林婵愕然,也顾不上遮掩自己的神情。
“陛下……陛下没杀她?”
她以为按萧晏川的性子,应该将涉事之人全部处置一遍才是。当初她还想过去求情,可与陈全打听过后,便以为那位阿玉姑娘也同其他人一样,被处死了。
萧晏川不满地轻扯她耳朵:“该杀的是一批人,另一批人,自有其他法子处置。”
“要是谁都杀,孤岂不是与暴君无异?”
林婵拧眉,好像被他扯痛似的,成功让萧晏川松了力道。
他无奈:“……若仔细论起,那驯马女当日还救了你,孤自然不会杀她。这会儿,她应该也被教得差不多了,能与你多说说话。”
“孤看她有几分身手,日后留在你身边,也安全些。”
林婵柔声:“我还可以跟着陛下学武啊,定能自保的。”
萧晏川只笑一笑,不置可否。
林婵暗气他瞧不起自己,用脑袋往他怀中拱。
“好了,时辰不早,明日还要尽快回宫,该睡了。”
话音刚落,外头传来三声梆子声。
已至三更,但萧晏川与林婵对视一番,皆不曾在对方脸上看见丝毫困意。
显然闲叙太久,将人聊得精神无比。
这会儿躺下也睡不了多久了,林婵便从他膝上坐起身,环住人脖颈靠上去,贴在他耳畔轻声:
“陛下……都这么晚了,要不就不睡了吧?”
萧晏川轻轻垂睫,语气平直:“不睡,你想做什么?”
私心里,林婵很想再看他气急败坏一回。
不过这会儿,她倒真的有一件想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