疲惫不堪的臣子们纷纷想道:以后皇帝要是再出行,他们一定要告假!
被折腾了一天,没有人还会想往皇帝跟前撞去,生怕再被揪进去谈事。
正如萧晏川的意。
他已换了身衣衫,在夜色笼罩下,离开沉静的大相国寺,径直往宫城方向去。
他依旧面沉如水,但漆黑的眸中,却跳动着不曾有过的幽火。
仅是一日不在身边,他已然挂念。
黑夜中,有身形轻如飞燕,略过重重宫墙,一径来到林婵屋内。
窗棂乍开,一道人影翻入。正在梳发的林婵陡惊,余光瞥见一抹人形,害怕间下意识攥起妆台上的发簪刺去。
来人握住她手腕,低声:“是孤。”
熟悉的声音响起,林婵僵硬一瞬,登时放松下来,发簪啪嗒落地。
她大松一口气,俨然惊魂未定,一边拍着心口,一边抬眸看去。
为方便,萧晏川穿了身劲装,勾出平肩劲腰,少了几分帝王威严,多了些年轻郎君的潇洒恣意。
林婵瞧着他腰身,受惊吓的怨怼都少了几分。
“陛下不是在……”
相国寺吗?
话还未问出口,她就被人紧紧扣入怀中。
萧晏川低下头,埋入她肩窝,嗅着熟悉的香气,才觉心口的微微灼烧感熄了下来。
林婵眨眨眼,若有所觉,缓缓回抱住他。
也不知多久过去,她都怀疑萧晏川抱着自己睡了时,才听他在耳畔闷声:
“有些想你。”
林婵愣一下,旋即惊喜道:“陛下说什么?”
萧晏川自然不可能再重复一遍,他直起身,面色平静,好像方才说“想你”的人不是他似的。
“孤要带你出宫。”
他说着要来抱她,林婵却忽抬手抓住了妆台一角,笑意谑然:“陛下再说一遍,不说的话,奴婢就不走。”
多难得啊,居然能听萧晏川说这种话。
她不趁机逗逗,实在太亏了。
所幸夜色昏沉,掩饰了萧晏川泛红的耳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