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珩自然知道他们应家和太后之间的嫌隙只会越来越大,放下杯子,傲矜地笑了一下,“太后想卸磨杀驴也不是那么容易。”
“她毕竟是个女子,到那个时候父亲会夺走她的权力,让她退居后宫颐养天年,手握大权的只能是父亲和我。”
应珩看到沈昭月怔愣,连忙收起眸中的晦暗,大手抚着沈昭月的脸,“反正目前最重要的,是让摄政王退位让贤。”
沈昭月拿下应珩的手,反抓着应珩的袖口,用力点头,“我明白了,只要摄政王退下来了,夫君就能入内阁,成为辅佐帝王的权臣。”
“我们沈家和夫君是一体的,我会帮夫君的,为了夫君和忠勇公府,我什么都愿意做,会让摄政王这辈子都站不起来。”
忠勇公和应珩不愧是父子,野心都那么大,不仅想让萧煊策和太后退下去,还要他爹和整个沈家都将权力让出来,他们忠勇公府就能彻底把持朝政了。
沈昭月想到前世应珩的结局,以及果真站在权力巅峰的夏晚棠,心里沉了又沉。
应珩弯起胳膊揽住沈昭月的肩,抚着沈昭月的后颈,温声诱哄,“昭昭又乖又聪慧,能得你这样的妻子,是我三生有幸。”
呵,忽然间,沈昭月以为的那份仅剩的青梅竹马的情意,也变得肮脏了。
应珩娶她,又何尝不是因为她的家世?
沈逸一行人这次的巡察也结束了,今晚孙太守在府衙内设送行宴。
听闻摄政王来了,孙太守连忙带着一众官员迎接,请萧煊策进去。
在座的除了沈昭月,也有其他官员的正妻,以及他们的女儿,没有男女分席,女眷各自坐在自已夫君或父亲身边。
最上首是萧煊策。
沈昭月和应珩坐在下首,挨着左下首第一位的沈逸。
右下首一排就是陪同的官员了,说了一些场面话后,便边吃东西喝酒,边看歌舞类的表演。
官员们让女儿们出来,无疑是要攀附在场的萧煊策几人。
孙太守的女儿孙阮先见了礼,然后弹了一曲琵琶。
她弹得不错,不输给京城里的高门贵女,不过沈逸和应珩面上都没什么情绪。
孙阮悄悄看了萧煊策一眼,萧煊策还是那副寡言高不可攀的模样,宛如神明,仿佛世间的一切都入不了他的眼。
孙阮咬了咬唇,大越最有权势的三个男人都在这里了。
虽然沈逸一双儿女都这么大了,但有着少年人没有的历经腥风血雨的沉稳魅力,气质清冷端雅,且家中无妻无妾,洁身自好。
这样的男人,年轻时是高岭之花,如今还是有太多贵女争着抢着,要做他一双儿女的继母。
定远侯虽没有摄政王的战神之名,却是继萧煊策之后令诸国闻风丧胆的大越将领,一身的冷肃杀伐,不近女色。
虽然他有妾室,但跟沈昭月伉俪情深,嫁给这么负责有担当的男人为妾,也不错。
至于萧煊策,即便双腿残疾,也令无数女子趋之若鹜。
对比起来,他没有妻妾,而且孙阮爱慕他多年,只想得他青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