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部分人都跟着梁沫彤离开了,只剩下我和另一个技术员在做最后的收尾工作。
从早上起来,我就觉得头不舒服,身上冒着虚汗,等保存完全部数据,我和技术员才离开。
原本路途就颠簸,经过大雪后,路况就更差了。
我们的车比平时多花了两个多小时才到市里。
这一路,我晕车晕得厉害,半路吐得反胃,浑身也不舒服。
到市里下榻的酒店就躺在床上睡着了,直到我睁开眼,已经在医院了。
我是被公司的同事发现晕厥的。
他们一直打我电话没人接,后来察觉不对劲,才找客房服务员开了门。
医院的空气中,漂浮着浓烈的消毒水的味道。
病房里只有我自已,床头桌上放着没拆的果篮。
我口渴想喝水,勉强撑着床坐起来,拿起矿泉水昂头灌下大半瓶。
人终于恢复些精神,我扶着墙往外走。
刚开门就看到同事从隔壁病房出来,往楼梯方向走了。
我顺着门缝看,里面男人的背影即便多日不见,我也一眼就认出是沈听澜。
他正在喂病床上的梁沫彤吃饭,看他轻声软语的样子,真是好不心疼。
与她比起来,我完全没人管没人顾的。
病房里,梁沫彤说:“听澜,你别总照顾我,去看看孟助理。她也病倒了。”
沈听澜吹凉粥,喂到她嘴边,“你就别管她了,养好自已身子要紧。来,把粥吃了。”
在这一刻,我真觉得自已可笑至极。
我看着她用挂点滴的手轻推沈听澜,求道:“我生病那两天,都是孟助理一直照顾我,我怎么能不管。你去替我看看她嘛。”
沈听澜被她说服了,“好好好,我去。”
闻言,我连忙后退几步,回到病房里。
说实在的,我不想看到沈听澜。
他的探望,是她施舍给我的。
没多会儿功夫,我听到病房的门被人打开,脚步声朝我靠近。
我闭着眼,假装还未醒。
下一秒,却听沈听澜说:“行了,别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