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正在殿中央坐着看书,温灼华瞧见他,刚迈过门槛的脚步一顿。经过五日前那事,眼下萧峘渊视线朝她看过来,叫她有一种脱光了站在他面前的感觉。
不过她很快恢复自然,撇开了搀着她的秋迎,小步走到男人身边。
“皇上今日得空了?”
温灼华一边挤开他拿书那只胳膊,坐进他的怀里,一边撅着粉唇嘀咕道:
“皇上之前分明答应了嫔妾,嫔妾手没好之前都陪嫔妾用膳。结果您可倒好,这一连五日都没出现。嫔妾要是等您的话,早就饿死在这凝景轩了。”
自打女子进门那刻起,萧峘渊的心思便落在了她身上。他任由女子动作,等她坐稳在他腿上,等她话说完,他盯着这张白皙娇媚写着依赖的脸蛋儿,心头蓦得一松。
从陈全安提起梅妃那时他便想开了。
是他对女子苛责,总以为他付出了多少真心,就想要她付出多少。可是他忘了他们两人身份、地位不对等,忘了她的处境。
放下手里的书,萧峘渊顺手揽住女子的腰身防止她摔倒。
”朝中这几日忙。”
他一出声,算是给了一个解释。
所以他并非赌气不来她这儿,而是这几日前朝的确有要事,他脱不开身子。
为了“重农抑商,减轻赋税”这一政策能顺利实施,这几日他连着与好几个大臣商议其中细节,根本闲不下来。昨天又和几个朝臣商议的深夜才算将这一决策敲定下来。
这不今日刚得了空,又逢休沐,他便早早赶到她这儿来了。
温灼华觑着男人神色沉稳的侧脸,心里弥漫出五味杂陈的感觉来。
银珠一案的证据全然指向方贵人,可最后被处死的却是吕常在,这便说明男人压根儿没信证据,让禁军查也不过是障眼法,实则他早就认定了凶手是谁。
方贵人被禁足也算不上惩罚,她怀胎不足三月,禁足也利于她好好养胎。
而林婕妤……温灼华不想相信,也不得不承认是因为她的原因。
从这一点便能看出萧峘渊已经接受了她对他虚情假意的事实。
一想到堂堂一个帝王竟然做到了这种程度,温灼华心情怎会不复杂?
须臾,她咬了下舌尖,强迫自已敛下心神,脑袋蹭了蹭男人的胸膛:
“那皇上今日会陪嫔妾用膳么?”
萧峘渊略一点头,算作答应了的意思。
视线落在女子的右手上,他拍了拍她的腰身,“先下来,让太医给你换药。”
“嗯。”温灼华点点头,乖巧从男人身上下来坐到另一边椅子上,由太医处理伤口。
层层绷带打开,掌心被划伤的地方都已经结痂。上过药后,太医说了不用再包扎,温灼华这才摆脱了包跟粽子一样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