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提也罢。
萧峘渊觑了眼女子抓着书籍的那只手,宽大结实的肩膀略微一顿。
现在需要解决得只剩眼前这生闷气生得快把书给扣烂的女子了。
“这《长短经》你能看懂?”
他不动声色地扯开话题。
不问还好,一问,只见女子呼吸愈发急促,像是被人戳中痛处,彰显着羞恼的薄红迅速攀上她的脸颊和耳垂:
“皇上这不是明知故问么?”
她抬眸又凶巴巴瞪他,“嫔妾若能懂,还至于每每看见都有想睡的意思吗?“
女子像极了炸毛又张牙舞爪的狸奴,因其娇软的外表让这凶狠没有丁点儿威慑力。
萧峘渊心里的不适因她这般模样顿时散去大半,甚至快被她逗笑了。
但他心知不能笑。
这小狸奴已经跟他吹胡子瞪眼了,倘若此时再笑她,岂不是火上浇油?真惹恼了,说不准她还真会用她那小爪子挠人。
两声咳嗽声过后,萧峘渊强行压下唇畔想要上扬的弧度,面不改色地问道:
“今夜想起看此书也是因为睡不着?”
温灼华偏过头不看男人“嗯”了声。
“因为方贵人?”
温灼华没回答他这个问题,有些事沉默比说出来有效果,更能引起人的恻隐之心。
萧峘渊被女子无视个彻底,“渺渺。”他没有生气,抬手握住女子的手腕将她拉进怀里,语气中多了软意,“这并非朕所愿。”
从这个角度看去女子睫毛一颤一颤的,她脑袋缓缓枕上他的肩膀:
“皇上无需解释,嫔妾都知道。”
她胡闹起来令人头疼,可乖巧起来也很难不叫人生软意。萧峘渊内心深处松了口气的同时又因女子的懂事生出古怪的感觉。
最终他什么都没说,只拍着女子背脊,那双握权执剑的手掌此刻动作轻柔。
望着火焰跳动的红烛,萧峘渊思绪逐渐飘远,回想起他下意识念给女子的诗。
那一刻他是真将她当作他的妻,亦生出给她妻子名分的冲动。
自古有云为妻者应当贤良有度,皇后所作所为显然不值得他视她为妻子。眼前女子这会儿虽懂事,但她和贤良有度也不沾边。
不过人心总有偏向……
仿佛是她,他就会觉得无妨……
两人依偎在一起了许久,温灼华佯装想到了什么,面色踌躇:“皇上为何特意问起一本书?难不成这《长短经》有问题?“
萧峘渊垂眸看向女子不解,疑惑的眉眼把实话告诉了她。
语罢,他目光牢牢停留在她脸上。
只见怀里小人倏然瞪大双眸,唇瓣颤了颤,着急忙慌拽住他的衣襟:“皇上请您相信嫔妾绝无不轨之心!嫔妾的家人也没有,这书…这书是嫔妾无心之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