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后,越衡叹了口气,拿布巾给祝善德擦眼泪。
他手劲大,放松了力道还是把祝善德擦得红彤彤的。
眼看擦红了,他又有点后悔,放下布巾。“疼怎么也不说一声。”
祝善德脸上红烫烫的,嘴里继续说着甜腻腻的话。“好久没见您了,不舍得嘛。”
她抱着越衡,不愿意松开。
“别说您给我擦疼了,就是皮擦掉了,我都乐意。”
越衡思绪一下子被她带歪了,搂着她。“别,皮真擦掉了,那爷就真不要了,怪瘆人的。”
祝善德哼哼唧唧,“那我不管,我就缠着您。”
两人说了会话,祝善德就观察到越衡像是胃不舒服。
她连忙抬起头,看了看越衡的脸色。“您不舒服吗?看您脸都白了。”
越衡搂着祝善德,有一拍没一拍的安抚她。“没有,是饿的,今天一天还没用膳。”
祝善德脸色立刻有点急了,“这么久都没吃?这可都快晚上了,那您想吃什么?”
她想了想,“今天大膳房那边有苦瓜,您要是胃口不好,我让他们加点肉沫,生炒一炒,放点辣椒跟苏子叶,炒到半生,解暑又开胃。”
“这天气,豆腐煲也很好,烫点青菜进去,调个酸汁碗,蘸着吃可清爽了。”
越衡原本是气大了没胃口,也不爱在夏日吃苦的烫的这些。
但看着祝善德说着说着就自已开始咽口水,也不禁摇了摇头,笑了起来。
他拍拍祝善德的脑袋,“行,你去安排吧!”
说到晚饭,祝善德也不顾不上越衡了,出了内室,就跟裕福下菜单去了。
裕福原本也以为照以往的规矩,越衡不会用晚膳了,听到祝善德的菜单实在楞了一下。
这可没一样是主子爷在夏日爱吃的。
他原本想驳一嘴,可想到祝善德刚从越衡那边过来,就住了嘴,应该是主子爷默许的。
他记下了菜单,“小的这就去安排。”
祝善德点点头,看他要走,又想起一件事。“豆腐煲还得劳烦裕公公去大膳房说一声,那料汁一惯都是小夏子他们调的。”
小膳房的菜做的是好,但未必是她要得那个味道。
裕福抽抽嘴角,他原本以为主子爷两个多月没来,小全子又关了这么久,能把这祝宫人给吓破胆了。
可谁想,还是跟以往一样。
一到吃的上面就什么都敢说,连小膳房都嫌弃上了。
裕福心里叹了口气,真是个傻大胆啊!
他深一脚浅一脚的叫菜去了。
越衡在内室听着祝善德温和又悦耳的声音,嘴角也不禁露出了一丝笑意。
心里原本的激荡难受在进了这间屋子后,好像在慢慢消散了。
罗汉床上摆设温软舒适,桌上的小香炉散发着跟祝善德身上一样的幽香。
晚风轻轻吹拂,那些能将他头脑激得充血的话语,也渐渐地消失无踪,好像已经引不起他的怒意了。
吩咐完菜单,祝善德也没有进来。
越衡听着,她已经在吩咐晚膳摆在哪里了,还要用些什么摆设。
听着听着,越衡渐渐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