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众握着方向盘,指尖微微用力,骨节泛白。他的目光直视前方,眼神却黑沉得如同这寒夜。
他的眉头依旧紧锁,眼神中透着一股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愤怒、心疼、自责,交织在一起,像一团无形的火焰,灼烧着他的胸膛。
苏锐的伤口像一根刺,狠狠扎在他的心头。
她的肌肤本应是白皙柔嫩的,此刻却被暴力染上了暗沉的色彩。
秦众的手指不自觉地握紧,捏得方向盘“咯咯”作响,软皮凹陷,仿佛要将那股无处发泄的怒火捏碎在掌心。
他深吸一口气,拨通了老谢的电话。
电话那头的声音带着一贯的懒散,却在听到秦众的低沉语调后迅速严肃起来。
秦众将事情简单叙述,语气冷静,却掩不住字里行间的寒意。
老谢沉吟片刻,随即低声说了几句,声音里带着几分算计与狠厉。
秦众听着,眼神逐渐冷峻,唇角勾起一抹几不可察的冷笑。
挂断电话后,他猛踩油门,车速陡然加快。夜风从车窗灌入,吹乱了他的发,却将他眼中的决绝吹得更加清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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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众的脚步在空旷的楼道上显得格外急促,鞋底与地面摩擦的声音在筒子楼回荡,光听脚步声,就知道他此刻的焦急。
终于到家,苏锐依旧坐在沙发上,他的衬衫搭在她的肩头,一切还跟半个小时前一样,只伤口已经被她掩盖得严严实实。
她的神情有些疲惫,眼神中带着一丝不安。
秦众轻轻走到她身边,蹲下身,动作温柔得仿佛在对待一件易碎的珍宝。
他打开药盒,指尖蘸取药膏,小心翼翼地涂抹在她的伤口上。药膏的凉意让苏锐微微瑟缩了一下,秦众立刻放缓了动作,低声安抚:“别怕,很快就好了。”
他的眼神专注而温柔,仿佛整个世界只剩下她一个人。
他的手指在她的肌肤上轻轻游走,像是试图用这种方式抚平她心中的恐惧与伤痛。每一寸淤青都被他仔细处理,誓要将那些伤害从她的生命中抹去。
包扎完毕后,秦众轻轻将她的衬衣披好,他直起身,坐回她身旁,目光依旧停留在她的脸上,手掌依旧与她十指紧扣,低声说道:“以后,我不会再让你受伤了。”
这句话带着不容置疑的分量,沉甸甸地落在苏锐心头。
这些年走南闯北,她从来都是一个人,她是她自己的后盾,她是她自己的铠甲,如今有这样一个人,说了这样的话。
苏锐抬起头,与他的目光交汇,那一刻,她看到了他眼中深藏的情感——那是一种无需言语的守护,一种无声的承诺。
苏锐确认着他这话的真假,心中那股惴惴不安的情绪渐渐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难以言喻的安心。
秦众轻轻在她额上吻下一口,似是用这吻抚慰着她,极小心极温柔。
这一刻,时间仿佛静止了,他们的呼吸在寂静的空气中交织,两颗心渐渐沉静,像是漂泊已久的船只终于找到了港湾,停泊在这片宁静的夜色中。
月光如水,任窗扉紧闭,亦悄然流淌;爱意似风,纵心门深锁,仍轻拂心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