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萧承干咳了几声,非但不放,反而倾身逼近,“我从不信这些。”
季青妩慌乱地别开脸,另一只手急忙探入袖中,掏出一个绣着青竹的荷包,“这个。。。。。。给你。将军还是收下吧。”
“季二小姐,”他嗓音低哑,“这又是你想出的什么新花样?”她抬眸,只见萧承的视线落在荷包上,眼神有些迷离。她不知他是喜欢,还是嫌弃。
季青妩的指尖微微发颤,那绣着青竹的荷包在两人之间轻轻晃动,可萧承扣着她手腕的手,力道不仅没松,反而更紧了。
荷包上的流苏扫过他的手背,男人突然松开钳制,“先摸人,再送荷包?”
“将军若是瞧不上,扔了便是。”她松开手指,荷包便直直朝着车板坠去。
萧承眼神一凛,抄手接住。这个下意识的动作让他自已都怔住了。
“。。。。。。绣得真丑。”他盯着荷包上歪歪扭扭的竹叶,喉结滚动,“静安寺的平安符,不是该用红绸?”
“红绸太扎眼了。”季青妩轻声回应,目光落在他手背上绷起的青筋处,“青竹……更衬将军。”她的气息太过温柔,声音又带着撒娇般的讨好。
萧承扣着荷包的手指不自觉收紧,垂眸看向身侧的佳人。季青妩的杏眼微醺,脸颊绯红,看向他的眼神里仿佛有说不清的温柔缱绻。
萧承收回视线,漫不经心地把玩着荷包,忽然话锋一转,“不知道这里面,装的是平安符。。。。。。”修长手指轻轻捏住荷包一角,“还是别的什么?”
季青妩咬紧下唇,眼眶里漫上一层薄薄的雾气,她突然想要伸手从他手中夺回荷包,却见萧承已经挑开了荷包的系带。里面静静躺着一张叠成方胜的符纸和一小包香粉。
“将军现在可信了?”
季青妩轻声问,眼底泛起浅浅的水光,“我只是。。。。。。想求个平安。”
荷包在萧承掌心被揉成一团,他突然抬手,把荷包塞回季青妩手中。
“季青妩。”他连名带姓地唤她,眼底翻涌着她看不懂的情绪,“本将军向来不守规矩,自然也不信什么平安符。”
季青妩握住荷包,指尖擦过他的掌心:“青妩只是想要将军平安顺遂。”
萧承猛地扣住她的脖颈,气息灼热:“说谎。”他拇指按在她脉搏上,感受着那里急促的跳动,“季小姐最好记住,别把心思动到我头上。”
“那将军现在。。。。。。”季青妩仰起脸,呼吸与他的交缠,“是在审问我吗?”
马车外,雨点毫无征兆地砸落在车顶上。
昏暗光线里,萧承的眼神晦暗不明。
他突然松开手,将荷包彻底塞进她衣襟:“收好你的东西。”
“下次再让我发现你图谋不轨。。。。。。”
他俯身在她耳边低语,温热的气息吐在她脖颈,“我就把你绑在萧府的地牢里,亲自审个清楚。”
接下来的路程,马车一路颠簸,车厢内一片死寂,二人再未说过一句话。
细雨如丝,季青妩站在季府门前,双手紧紧攥着那个荷包。
——长姐给的药粉,就缝在荷包的夹层里。
而现在,荷包回到了她手里。
萧承没有收。
她在想什么呢?她怎么会蠢到以为萧承会相信她的平安符?
她根本不了解他。
季青妩叹口气,将荷包塞回袖中。好在,她的琴还在他的车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