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陛下怎么可能偏心至此!
吴才人却蹙一蹙眉,总觉得……陛下不应该这么容易同意。
而事实证明,吴才人的直觉才是对的。
因萧晏川问:“是何人提起要将宫女送进掖庭?”
林婉月一愣,下意识看向陈宝林,后者瞪大了眼,满目惊恐。
她只皱了皱眉,便毫不犹豫地将人推出去了:“是陈宝林。”
听这语气,万一陛下要罚,那就让这蠢货顶罪好了。
“陈宝林言行无状,挑唆上位,苛待宫人,依律……”
萧晏川慢条斯理说着,悠哉语气令所有人不寒而栗。
偏偏此时,他见林婵忽然抬眼望来。
倒映的烛火在她眸中轻晃,萧晏川轻轻眯眼,像是捕捉到什么信息似的,到了嘴边的“赐自尽”一停,变成——
“将她毒哑,打入冷宫,每日掌嘴两个时辰,抄写宫规,直至千数。”
陈宝林听着,直接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虽然早有所料,可林婉月全没想到会罚得这么狠,不由脸色难看:“陛下,这不妥吧。”
“陈宝林有错固然要罚,却也不必如此重刑……”
萧晏川淡声:“你在教孤做事?”
林婉月一抖:“嫔妾不敢。”
“但,若是……若是陈宝林犯错受罚,还请陛下公正,自也依律处置小婵姑娘。”
萧晏川轻呵:“为何?”
林婉月呆一呆:“她方才已承认擅闯……”
“是小婵糊涂,忘了孤已给过她口允,何谈擅闯?”萧晏川的声音里带了一点古怪的宠溺,让人听了后背发凉。
而他说着,竟当着众人的面将那块帝王腰牌直接抛进林婵怀中,随后一笑:“小婵持有孤的信物,见此如见圣,不是吗?”
何止林婉月,连一直跟随着萧晏川的陈全都呆住了。
这…这……
这对吗?
林婵捧着那块白玉腰牌,白玉触手生温,她却觉得烫手。
她觉得待会儿回去恐怕…恐怕要遭大罪了……
林婉月被这相当不讲理的明晃偏袒惊到,不由失态:“陛下,这不合规矩!”
她试图挣扎:“且问那掖庭局令,小婵来的时候,何曾有过腰牌?明明就是她硬闯入内!”
局令瑟缩,心中叫屈:扯上他做什么?
顶着陈全警告的目光,局令口中发苦,上前一步小声道:“启禀陛下,小婵姑娘来得急,许是……许是奴才看走了眼,这才没发现姑娘带着陛下的东西。”
林婉月气急:“胡言乱语!”
萧晏川睨来,异常温声着,回答了她先前那个问题:
“林婕妤,孤,就是规矩。”
他勾起让人发憷的温柔笑意:“若你觉得不妥,孤这位子,让你来坐,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