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灼华懒懒靠在他怀里,咕哝道:
“留给嫔妾叫什么事儿?按皇上所言,您这算不算留了本破铜烂铁给嫔妾?”
“你不是觉得它助眠效果颇好?”萧峘渊语气轻描淡写,“所以怎么算破铜烂铁?真算它也得是朕留给你的安神香。”
温灼华:“……”
不知想到什么,男人眸色微深,又补充了句,“你若真想闲暇之余拿来翻看,有不会的地方问朕便是。”
温灼华心弦被拨动,不过她没有急着回他这话,反而抓住男人的手掌,挠了挠他得掌心,轻声提醒道:
“皇上,是不是该歇息了?”
萧峘渊对着女子白皙的脸颔了下首。
月色如水,晃动不停的吱呀声和女子偶尔的娇泣哀求声搅乱了寂静的夜色。
———
自打方贵人有了身孕,她那十日禁足也随之解除,阖宫上下谁也不敢再怠慢这肚里揣着金疙瘩的。
有孕一月尚未显怀,方贵人却表现得跟怀胎六七月似的。来坤和宫请安,当着一众妃子的面起身落座都要抚着肚子。
一举一动间皆是炫耀的意思。
温灼华视线不经意间掠过众人,将她们的神色收于眼底。
看到面色苍白,垂下脑袋紧紧抿着唇瓣的吕常在时,她顿了顿,眸色随之一深。
短短几日时间,方贵人跟吕常在之间就闹出了好几个笑话,统统绕不过方贵人仰仗着自已的位份,皇嗣欺压吕常在。
偏巧这两人又同居一宫。
听说昨夜方贵人又以为皇嗣祈福的名义令吕常在抄写了半宿佛经。
温灼华轻轻摩挲了下指尖。
倒不是她可怜吕常在,只是方贵人怀有身孕本就惹人眼红,还不懂得收敛,怕是很快又要拿她肚子里的皇嗣开刀了。
更何况后日可就是端午了……
请安散去,一回凝景轩,温灼华首先让冬霜把她这宫里上下宫人全都叫到了一起。
宫女、太监站成了两排,小允子清点完人数走到女子跟前:“主儿,人都到齐了。”
温灼华点了点头,目光在低着脑袋的宫女太监身上转了一圈,不紧不慢开口:
“不管你们和哪个宫的人是同乡,又或者关系亲近,本主希望你们能记住一点,那就是端午结束前非必要不要来往。”
细柔慵懒的嗓音中透出淡淡的压迫感。
防患于未然,连她都挑到了这个时候动手,更别提其他人会怎么想了。
宫宴上人多眼杂,更何况方贵人怀着身孕。纵使是她宫里这些下人没有包藏祸心之人,但不保证其他宫人会不会利用、陷害凝景轩的下人转而栽赃给她。
语罢,温灼华掀起眼皮看了眼冬霜。
后者往前一步站在一众宫人前,扬起嗓音,厉声道:“主子的话可听清楚了?”
“听清楚了。”
“听清楚就好,若因你们当中谁不听劝诫拖累主子,别怪主子没有提前告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