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峘渊到凝景轩时,女子依旧是那副愁眉苦脸的模样。见状他身子微顿,抬手点了点她的额头,嗓音淡的听不出情绪来:
“这就是你迎接朕的方式?”
温灼华撇了下唇,委婉地提醒道:
“那能怎么办?嫔妾累啊。”
这话说得很隐晦,可挡不住夜里闹出的动静大,在外守夜的人想听不见都难。
所以女子因何感到累的原因,众人心知肚明。恰好这会儿陈全安、秋迎、冬霜等人还在殿里等候差遣,一听这话,一众宫人迅速低下了脑袋,看地砖的看地砖,抠手指的抠手指,生怕皇上殃及池鱼。
萧峘渊瞪了眼口无遮拦的女子,不自然地咳嗽了声:“都出去。“
四周响起异口同声的“是”,温灼华的声音也夹杂在其中。陈全安几人转身朝外走的功夫,她鬼鬼祟祟地侧过身子从男人身边跃过,想跟在宫人身后一同溜走。
结果刚走没两步,就被人揪住了衣领。
“去哪儿?”萧峘渊揪住脚底抹油的女子一把揪了回来,俊脸似笑非笑。
温灼华被盯得心尖一颤,缓缓眨巴了下眼,“不是皇上叫人都出去的么?”
她是真想好好休息一晚,已经有了太监逛青楼,心如止水的无力感。
看穿女子的心思,萧峘渊抬手碰了碰她的脸颊,轻嗤:“给朕老老实实待着。”
事到如今,萧峘渊早不指望女子主动替他更衣解带了。遒劲有力、根根分明的手掌自觉落在了外袍上。
温灼华瞧见他这动作,大腿根隐隐泛起酸,她忙忙扯住男人衣襟,软声软气地说:
“皇上您先别急着更衣。”
“怎么?”萧峘渊挑了下眉,看向她。
女子湿漉漉的眸子流露出丁点儿讨好的笑,像只摇尾巴的奶狗,颇惹人怜爱。
“皇上时间还早…”温灼华美眸滴溜溜打转,“不如咱们做些其他有意思的事儿?”
萧峘渊面色平静地瞧着跃跃欲试,就差把“我要搞事”刻在脸上的女子:
“你想做什么?”
“嫔妾从皇上那儿讨来那副棋子还没用过呢。”为了拖延时间,温灼华将男人折腾她的棋子都搬了出来,“趁着时辰尚早,皇上与嫔妾对弈几局如何?”
女子顾盼生辉的眸子再配上一口吴侬软语叫人难以拒绝。
听她提起那副棋子,萧峘渊眸色微微变暗,显然也想到了他用那副棋子在女子皓白如玉的胴体上做了些什么风流的荒唐事。
他喉骨上下滚动,俨然有了几分干涸的意思,再开口低沉的嗓音有些哑:
“好,既如此,朕就与你对弈几局。”
男人话音落下,温灼华笑靥如花,语气都多了轻快,“嫔妾这就让人去准备。”
望着她这般模样,萧峘渊垂眼拨弄了下触感冰凉滑腻的玉扳,不知想到什么,深邃的眉眼间一缕晦暗阴翳转瞬即逝。
菲薄如刀刃般锐利的唇瓣微动了下,这边接了女子吩咐的宫人已推门入殿。见状,萧峘渊暂且按捺下了询问她的心思。
……
半刻钟后,萧峘渊望着棋盘,脸色沉的快要滴出水来。女子执黑子,他执白子,如今棋盘上被密密麻麻的黑子占据,零星中夹杂着几颗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