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喻之似是瞧出我眼底的局促,唇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便委屈国君今夜与燕某同榻而眠吧。"
他一袭月白长衫,怀中抱着承樘,举止间尽是风流雅致。
阿瑟闻言,剑眉倒竖怒目圆睁,满脸不屑地瞪了燕喻之一眼:
"谁要与你这男人共寝!我与阿姐乃是夫妻,自然该同室而居。"
说罢,还赌气般地抱臂于胸,一副不可一世的傲慢。
我轻咳一声,缓和着剑拔弩张的气氛:
"就依喻之所言吧,今夜阿瑟与喻之将就一晚。
我带着承樘和昭儿一屋,红绡则带着云栖一屋。"
说罢,我牵起两个孩子的小手,朝内室走去。
"阿姐!我。。。"阿瑟不情不愿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却也只能乖乖跟着燕喻之离开。
将孩子们哄睡后,我独自坐在榻上,望着摇曳的烛火出神。
突然,一阵轻微的吱呀声传来,门扉轻启。
他踏着满地月光而来,蓝色袍角扫过玄色地砖的声响惊破死寂。
我心中一紧,下意识攥紧了衣角。
五年未见,他身姿愈发挺拔。
双眸如寒星般凛冽,却在望向我时泛起温柔的涟漪。
他缓步走到榻前,俯身贴近我耳畔轻吻,温热的呼吸喷洒在我的肌肤上:
"阿姐。。。你可知我有多想你?晓夜思卿,魂随明月渡重关,念至深时,竟觉山海可平,相思难消。。。"
声音低沉带着难以掩饰的思念与渴望。
我只觉耳尖发烫耳痒难耐,心跳如擂鼓。
转身环住他结实的腰肢,抬眸凝视着他棱角分明的下颌线,倾诉里满是柔情:
"别后岁岁,春去秋来,纵览千般锦绣,心若孤舟逐浪,不及君展眉一笑,萦绕心头~"
抬眸细瞧他人眉骨间添了道浅浅的新疤。
话音未落,他突然伸手扣住我的后颈,发簪"叮"的一声坠地,差点惊醒熟睡的两个孩子。
我脸颊瞬间烧得通红,他却已将屏风移至榻前,将我们的身影隐于其后。
他的吻带着几分霸道与急切,咬得我唇齿发疼,却又在尝到血腥味的瞬间,化作温柔的辗转。
他的指尖轻轻抚过我的眉间,那是我们年少时最亲昵的举动,熟悉的触感让我沉溺其中。
"阿姐。。。"他气息灼热,将我紧紧搂入怀中,体温透过层层衣衫交织在一起。
月光如水,洒在交叠的衣袂上,在屏风上投下缠绵的剪影。
水墨画上的静物似乎活了起来,在穿堂风里翻涌如浪。
经年离绪化作十指纠缠
暗室里交叠的呼吸渐次凌乱,他掌心烙下的温度灼穿层层罗裳,将那些辗转难眠的月夜、欲语还休的思念,都化作缠绕的藤蔓。
将久别重逢的炽热,酿成一室醉人的旖旎。
当千言万语在喘息中消融,所有未说出口的思念,都化作了彼此骨血里滚烫的誓言。
我又何尝不想与他长相厮守。
但为人母后心中多了顾虑和忌惮,最先失去的不是勇气,而是奋不顾身的奔向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