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屏退红豆红绡二人,端坐在妆奁前,铜镜里映出两人紧绷的身影。
这才发现我的小狼崽子,如今已经蜕变成了头狼:
"想问什么便问吧,我皆会据实以答,至于信不信随你!"
我望着镜中他颤动的睫毛,那上面还凝着雨珠。他喉间溢出一声苦笑,声音沙哑得像是沙砾磨过:
"当年在崂山镇,沐风鞍囊里的那个小纸条,便是他写的吧?"
"是。"我攥紧衣袖。
他缓缓阖上双眼,长睫在眼下投出浓重的阴影,许久才吐出一句:"那便没什么好说的了,他死的不冤。"
我猛地起身,绣凳被带翻在地:"你把他杀了?仅凭一张纸条和一个匕首你就杀了他?万俟宜笙你疯了么?
你心如明镜,父君之事绝不是我们所为!"
我抓住他的衣襟,却触到他剧烈起伏的胸膛。
他反手扣住我的手腕,像是要将那温度灼进皮肤:
"我们…?阿姐何时与他如此亲密了?都可以用我们了?
怪只怪他辜负了本君对他的信任,对阿姐生了不该有的心思!
我绝不允许阿姐的身边有别的男人觊觎你!"
他的目光可怕的很,我诧异的浑身战栗:“你疯了…你连个解释的机会都不给,就杀了他?”
阿瑟戏谑一笑:“还有什么好解释的,阿姐敢说你们之间没有过?”
小腹突然传来一阵绞痛,我踉跄着扶住妆奁。镜中倒映着他失控的神情,那是我从未见过的暴戾:
"有何不敢说?我与燕喻之坦坦荡荡,若当时不是燕喻之帮了我,恐怕现在连阴允辰都要喊我一声姨娘了!
更不可能再遇见你!"
泪水模糊了视线,心中对燕喻之的愧疚让我心口越发抽痛心如刀绞。
燕喻之是我害了你两次:一求你助阴允辰,害你毁了大好的前途。
二劝你入夜狼,未曾想竟把命也丢了…
不知来世还不还得清…
阿瑟还想过来拉我,却被我躲开了:
“阿姐坦荡,那他呢?我也是个男人,深知若没有那份心思怎么可能会为了帮一个女人而娶她为妻?
假的也不行,更何况那鞍囊里的纸条,字字句句我记得真真切切!”
小腹处再次传来一丝疼痛,让我有些心焦。
他还想上前,我侧身避开,后背抵上冰凉的墙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