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方落,急促脚步声由远及近。
阿瑟带着千羽、燕喻之现身,老涂行礼:“参见少君。”
转而调笑千羽,“千羽统领愈发英姿飒爽,越来越…男人了!”
千羽作势挥拳:“老东西,还是这般毒舌!”
众人相视而笑。
阿瑟望向老涂,眼底闪过一丝怅然:“今日人齐,便在阿姐的南苑设宴,为老涂接风……也为阿广送行。”
我挽住他手腕,轻声问:“阿广安葬妥当了?”
他颔首,嗓音低沉:“阿广是夜狼的勇士,是我的兄弟……”
夜色渐深,南苑酒香四溢。
愁绪时,酒是穿肠的砒霜,
开怀时,酒便成了助兴的甘霖。
我与千羽久未重逢,贪杯多饮,直到二更天,众人才醉意蹒跚散去。
我费尽力气将阿瑟扶至榻上,他醉得浑身瘫软如泥。
红豆端来醒酒汤,我一勺勺喂他喝下,他迷离的目光锁住我:“阿姐……阿姐……”
“在呢,在呢。”我轻刮他鼻尖,见他稍醒,试探道,“青樱被罚佛堂,是你的手笔?”
他将头枕在我膝上,声音带着几分孩子气的执拗:“她让阿姐不痛快,这只是小惩。”
我俯身轻吻他唇瓣:“那可是母后最爱的玉观音,不怕她日后怪罪?”
他的手不安分地勾住我衣襟,呢喃道:“过几日,阿姐再寻一尊便是……”
我拍开他作乱的手,塞进锦被:“老实睡觉!我腿都酸了……”嘴上埋怨,心里却泛起暖意。
只是青樱怕是要将这笔账记在我头上,不过无所谓,阿瑟有心护我,我自然高兴。
——流言如虱,虱子多了,反倒不觉痒了。
老涂一要走,阿瑟身边少了谋臣,他留住燕喻之的心思愈发迫切。
我深知燕喻之忠君爱国,难以动摇,就想着推他一把。
因着阿瑟是个十足的“醋坛子”,行事前我先与他透了口风:
“明日想去栖月涧骑马涉猎,叫上燕将军和千羽,你可同去?”
他略一沉吟:“明日我与老涂还有要事,阿姐尽兴便好。”
正中下怀,有些话他在反倒不方便说。
得了他的应允,我立刻吩咐红绡传信燕喻之。
宫中流言如刀,隔墙有耳,为免节外生枝,我特意将会面地点约在宫外。
翌日破晓,我换上一袭朱红兽纹劲装,玄色革带束出纤细腰肢,青铜兽首扣环随着动作轻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