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眼眶依旧红肿,眼神中还残留着哀伤,可面上已恢复了几分镇定。
楚月笙按了按额角,似有头疾:
“既然一切都已经过去了。
不如…以后就留在姑姑身边吧,对外就称你是我收的义女,随了我姓。
也好替哥哥弥补对你的亏欠。
只要你不与阿瑟……”
我微微抿起嘴角,带着一丝决然:
“多谢君后好意,楚黛自由散漫惯了,受不得宫中规矩。
只是在我离开前,还请君后暂时接受我这个私生女的身份。
尤其是在阿瑟面前…”
我却有一丝动摇,不是为了接受她的弥补,只因她是我在这世间仅存的血脉至亲了。
可我若真的留下来,她才会头疼吧…
她默默点头,柔软的叹了口气:“你既有自已的打算,那姑姑就不勉强了。
如若你有需要,一定不要跟姑姑客气。”
我出了月笙宫,远远的看见阿瑟百无聊赖的揪着院子里的桂树枝。
看来是在等我。
见我出来,他笑着踱步走近。
直到看见我红肿的双眼,突然面色凝重,想用手轻触我眼角:
“阿姐,怎么哭得这么厉害?母亲为难你了?”
我抬手拂了下去,假意逗笑:“没有,不是说过我可以想哭就哭,想笑就笑吗?”
他声音低沉清润:“是说过,可我更希望阿姐笑,哭多了我会心疼。”
我登时噎住,赶紧扯开话题:“在国君面前切记要说我是君后收的义女。”
他狭长的眸子微眯,在我头上揉了一把:“知道了,阿姐”
我愠怒躲开:“你这小子…”
接下来的几天,我琢磨着找个什么样的由头顺理成章的离开夜狼国,又能不激怒他。
可他却变着法的给我找乐子,围着我转。
骑马、饮梅酒,尝美食,赏花海,一件又一件的绫罗织锦流水席一般送到我屋里。
许是有过朝夕相处的日子,彼此太过熟悉随意。
我也确实过得自在肆意,在他面前无需放低身段,也无需伪装成什么闺秀。
反而是为了能让他尽早的发现我的缺点,我甚至刻意让自已看起来粗鲁、无礼、不讨喜。
高兴就笑,不高兴就哭,恼了就发脾气…
可他非但不反感…反而通通接着。
明明他才是那个需要伺候的少君。
却事事紧着我、顾着我、宠着我。
还拉着他的暗卫阿广、千羽在一旁任我差遣。
我实在没辙了:“你堂堂的一国少君,不需要帮着国君处理政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