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记错的话,是均分。
“这我也不清楚,还是等毛律到了之后再说吧。”
白泽霖说完,就走到一边和律师通起了电话。
两位老人还在手术室里,白家的人就已经着急着处理财产分配之事了,走廊里的其他病患路过,纷纷唏嘘不已。
“真是人情淡漠啊,活着的时候看不清,要死了才能证明。”
一位中年妇女挽着另一位同龄人的手臂,频频摇头。
“可不是嘛,听说白家是艺术世家,没想到搞艺术的也这么无情无义哟,不是说这些人最感性吗?”
“你懂什么呀,那都是装的,不会炒作骗人,单凭几幅破画,能卖出这么高的价格吗?”
白泽凯跳脚,“再敢说一句,我把你们舌头割了!”
白泽霖不悦地看了他一眼,“好了,嘴长在别人身上,允许自已做,还不允许别人说了?”
白泽凯瞬间如打了霜的茄子,蔫了下去。
做什么呀做,分明就是白老妖婆和张老登做的恶事,凭什么要他们来背黑锅。
他察觉到张德的眼神看过来,立刻又开始嚎啕大哭,走到墙边,双手像海浪一样在墙面上拍打,“这该死的黑心人啊,让我知道是谁,我一定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在他床底下烧纸,看我不烧走他!”
张德听得后背冒出涔涔冷汗,深深地看了白语婷一眼,收到对方不要惹事的眼神,话在嘴里过了几圈,吞下去了。
白泽霖那边挂了电话,十五分钟后,中年的毛律提着一个公文包匆匆赶来。
他戴上眼镜,铿锵有力地宣读白老爷子的遗嘱。
白语婷和张德竖起了耳朵听,听了十几分钟,都没听到自已的名字,出言打断。
“毛律师是吧。”白语婷用掌心摸了一把脸颊,“我没记错的话,铂金湾有三套房子,是爸妈之前指定给我的,可现在全给了黎芷,这中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毛律师西装笔挺,正了正自已的领口,“没有误会,白老爷子昨天亲自来律所更改的遗嘱,白夫人这么说,是想污蔑我动了手脚?”
昨天?
张德犹如晴天霹雳,脑袋炸开了花,如果说白老爷子是临时起意的还好说,可这时间点,也太凑巧了,莫非他们早就知道……
“没问题的话,我就继续了。”毛律清了清嗓子,继续读完了剩下的几页遗嘱。
依旧没有白家夫妇的名字。
唯一一个张字,出现在蓉城的老破小小区名字里,唯一的语字,出现在价值连城的名画里。
张德嚷嚷着,“这份遗嘱肯定不对!”
白语婷扶着椅子把手站起身,问白泽霖:“这份遗嘱明显有问题,小霖,你没有异议吗?”
白泽霖目不斜视道:“没有异议。”
白语婷脸色一白,“这些年,我为白家做了这么多事,替白家争名逐利,出席慈善会,打造良好的世家形象,你们就这么对我?”
张德拿出手机准备报警,“你们不要欺人太甚,这些年我们替白家做的,苍天都看在眼里。”
“苍天就该一道雷劈死你们!”
白老爷子的声音突然响起,犹如一道雷劈下来。
张德和白语婷傻愣愣地转过头去,看着白家二老互相搀扶着从手术室里走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