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当她推开卧房门的刹那,门梁上忽然“咣当”两声同时砸下两个盆。
她的脑袋被巨大的铜盆砸个正着,脑子里嗡嗡的,又疼又迷茫。
好好的,梁上哪来的这么铜盆?!难道,是专为砸自已这样的采花贼的?
傅晏礼听到这么动静,起身冷眼看向门口的方向。
之前他特意让人挂了两个铜盆,为的就是防止庆德帝赏赐的十二个侍女想不开半夜跑来投怀送抱。
结果睡迷糊了,竟忘却小绿今早已经离开。
“来者何人?”傅晏礼一时没看清沈清梨,下榻走近了后,才发现是她。
“梨儿。。。”
他见沈清梨捂着脑袋,还时不时拍着自已的耳朵,连声问道:“没被砸坏吧?”
“想见你一面,实在太难了。”
“抱歉,本王不知道你会来。改明儿个,本王就把府内上下的守卫全撤了。”傅晏礼搀扶着沈清梨坐到了桌案前,并随手点上了油灯。
灯一亮,得见眼前人妆发齐全,珠钗耳饰一样不落,傅晏礼心中既欣喜又有些不敢置信。
大晚上的,她打扮得这么好看,是为了他?
不对。。。他有这么大魅力?
傅晏礼对此很是怀疑。
一直以来,她对他都是那种淡淡的态度。
哪怕婚前主动的是她,婚后也是她缠着要和他生孩子。
但单从感情方面考虑,她是真的很淡很淡。
不过今夜。。。她看起来很不一样。
“你这么盯着我做什么?”沈清梨被看得不好意思起来,假装很忙地揉了揉始终在隐隐作痛的脑袋。
“你能来,本王很高兴。”
傅晏礼收回视线,起身走至她身后,轻轻揉了揉她的脑袋:“那两个铜盆是防采花贼的,今日一早,最后一个侍女卷铺盖逃了,本王一时没想起来铜盆还悬在梁上,这才误伤了你。”
“嗯。”沈清梨心不在焉答应着,伸手摸了摸藏在袖口的书信。
她想当面递给他,可是室内的空气异常灼热。
她怕自已一句话未曾说出口,又羞得不知道该往哪里躲。
勇气这玩意儿说来很是奇怪。
她向来是不缺勇气的。
可意识到自已喜欢上傅晏礼之后,她反倒失去了原先的勇气。
时常患得患失不说,偶尔还会担心他不喜欢自已。
“饿不饿?”傅晏礼再三确认她的脑袋没被砸出包,后又不疾不徐给她倒了茶水。
沈清梨看向身穿白色广袖中衣,三千青丝垂于身后,脸上还带着些许慵懒睡意的傅晏礼,轻轻点了点头:“饿的。”
“外头应当宵禁了,本王让膳房给你准备点宵夜?”说话间,傅晏礼已经起身,作势往屋外走去。
“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