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事情,裴聿从小做到大,熟练地不能再熟练了。
床铺完之后,五分钟也就到了。
裴聿让沈梨初把水银温度计拿出来递给他,再拿到眼前一看。
眼角余光注意到沈梨初一直紧张兮兮地望着这边,裴聿就觉得好笑。
“没事。”
一下午下来,沈梨初的体温确实有波动,但都是在正常范围内。
沈梨初肉眼可见地松了口气。
一旦生病,就代表着要喝好长一段时间苦苦的药。
更重要的是,她生病那段时间,裴家上上下下都处在一种担惊受怕的地步。
家庭医生在楼下客房住下,裴父和于清清也尽量推掉工作回家陪着。
裴聿更是形影不离。
“今天那个姓沈的,跟你说什么了?”
裴聿突然问道。
轻飘飘的一句话,却打得沈梨初整个人都猝不及防。
她结结巴巴地问:“你、你怎么知道的?”
裴聿挑了挑眉头:“我和你分开的时候,哪次不是我亲眼看着你的背影消失后,才肯离开的。”
“说罢,干什么坏事了?”
心虚的沈梨初立刻开始蹩脚转移话题:“我、我口好渴……”
“对,口渴想喝水。”
裴聿起身,二话不说去外间的小客厅端来一杯温水。
杯子里面的水并没有装满,只有半杯,沈梨初喝得磨磨蹭蹭的。
裴聿没有丝毫不耐,就靠在墙上,抱臂歪头,用那双暗蓝色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沈梨初。
再怎么磨蹭,半杯温水也有见底的时候,沈梨初不舍地放下空杯子。
“不能告诉我?”
裴聿问。
沈梨初巴巴地点头。
“是暂时不能告诉我,还是永远不能告诉我?”
裴聿强压上心中的不悦与嫉妒,咬牙问道。
沈梨初垂下眼眸,小声道:“是暂时的。”
有一些事情,就连她自己都还没有考虑清楚。
虽然不知道是不是沈梨初哄骗自己的,但裴聿好歹听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
可裴聿心中还是不甘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