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餐后,小伙伴们也要各自回家了,沈梨初就站在门口送他们。
谢长宴和江景珩没打算走,这么晚了,明天再回去也不迟。
祖宅大门口有两根很大的木柱子。
每一年沈梨初和裴聿都会在这里留下身高的刻痕。
两种刻痕。
一种弯弯的,像月牙。
另一种则是最简单的平线。
前者是沈梨初的身高记录,后者是裴聿的身高记录。
一道道刻痕浅浅的,越到下面,这些刻痕陈旧得越严重。
最开始的那几年,两种刻痕还相差不大。
又过了几年,平线刻痕陡然拉高,将月牙刻痕落下一大截。
后来,每一年皆是如此。
现如今站在木柱子前,沈梨初需要仰头,才能看到最新的平行刻痕。
谢长宴望着这些错落有致、高高低低的刻痕,眼底有些落寞。
有太多太多时候,他完全没资格参与进沈梨初的生活。
今年的刻痕还没有刻。
裴父找来专门刻痕迹的工具:“梨梨,快站过去。”
沈梨初听话地站过去,背靠着大木柱子,等裴父抵住那一个点,她才离开。
望着那一道和去年的月牙刻痕距离相差不大时,沈梨初说不失落,那是假的。
见状不对,裴聿赶紧道:“我看见老裴刚才手滑了,明明是这里才对。”
裴聿走过去,在裴父抵住的点,往上移了三厘米。
沈梨初困惑:“真的吗?”
谢长宴煞有其事:“我看见了,是真的,裴聿没骗人。”
江景珩也点头说是。
于清清十分凛然正气:“你们怎么可以骗梨梨呢?”
她上前,直接又在裴聿的基础上,整整拉高七厘米。
“明明是这里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