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做好了“答舒忆问”的充分准备。
却不料,那小姑娘倚在门边,笑眯眯的:
“贺先生,我要少蜂蜜多柠檬,常温的。”
“喝温热的吧,肚子还疼吗?”贺君衍把冒着热气的柠檬水递给她。
舒忆看着里面大小不均的柠檬果肉,摇了摇:
“贺先生这样身份的人,原来也是可以在烟火人间里,学着照顾女人的。是因为…女朋友吗?”
这三个字终于还是被说了出来,带着女孩子没藏好的一点情绪。
贺君衍没有正面回答她。
他温和拍了拍她的脑袋:“舒忆,你觉得,我像个什么样的人?”
舒忆沉默了很久,水蒙蒙的大眼睛里,荡起了一圈圈没有方向的涟漪。
贺君衍一直在耐心等她回答。
许久,她开口:“不是坏人,但也不算什么好人。”
贺君衍眉梢染了抹深沉笑意:
“不算好人?那你应该不会站在这里,而是在那里躺着。”
他手指的是卧室方向。
舒忆羞恼:“贺君衍?”
男人满意地听她喊自已名字,低沉嗓音里带着温哄:
“好,我答应舒忆,努力做一个好人。”
因为连着一个多月的国外考察劳累,加上北京城三月底的气温起伏大,贺君衍染了风寒,在那天下午开始难受发烧。
他说喜欢看舒忆跳舞。
矜贵的男人坐在三角钢琴前,腰背笔直,坐姿极好,古风的《蝶飞花舞》从他修长的指尖流淌出来。
舒忆穿着白裙子,在钢琴旁跳起了古典舞。
贺君衍几度因看她太入神而忘了弹奏。
钢琴十级的男人也只是敷衍一句:“太久不弹了,手生。”
直到钢琴声戛然而止,贺君衍皱着眉头咳嗽几声:
“抱歉,应该是感冒了。我派人送你回去。”
舒忆轻声说了个“哦”字。
临走,男人递给她一个手袋,里面是某品牌的手机最新款:“赔你的。”
舒忆拒接:“贺先生,我不是你扶贫的对象。”
贺君衍正色的时候,就是不苟言笑的领导威仪。
他肃着声:“舒忆,我不喜欢欠情分。你明白?”
“交易是吗?”她冷淡接过手机:
“我很忙的,下次记得提前预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