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骆一听,心里顿时一松。他知道,顾征没有直接拒绝,这事儿就差不多成了。他连忙点头,语气里带着几分急切和期待:“行,征哥,我听你的!”
回去的路上,顾征见陈兵欲言又止。顾征暼了他一眼:“想干?”
陈兵咽了咽口水,“想干。”听说他媳妇儿又找了个城里的男人,马上要结婚了。他得送上一份大礼,让她好好瞧瞧!
顾征没接话,只是继续往前走,脚步沉稳。陈兵见他不吭声,又顿了顿,语气里带着几分试探。“征哥,芳芳要结婚了。。。。。。”想了想又说到:“而且你也不想嫂子跟着你再过苦日子吧!虽然现在看嫂子变好了,想安心和你过日子了,指不定哪天也跟城里的有钱人跑了。。。。。”他的声音越说越小,最后几乎成了嘀咕。
顾征的脚步突然一顿,转过头冷冷地看了他一眼,语气里带着几分警告:“没出息,滚!”
陈兵被这一声喝得缩了缩脖子,不敢再说话。顾征收回目光,继续往前走,但心里却有些不平静。陈兵的话像一根刺,悄无声息地扎进了他的心里。他不自觉地想起了送林栀回村的李部长,那个穿着体面、谈吐得体的男人。不自觉紧了紧拳头。
另一边,林栀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热得睡不着。汗水浸透了她的衣衫,黏腻的感觉让她心烦意乱。她索性起身,用湿毛巾擦了擦身上的汗,换上一件干爽的衣服。想着下次去县城,一定要整台电风扇回来。
换好衣服后,她坐到堂屋,翻开笔记本,开始写写画画。队里集市定在下个月20号,她得想办法动员起大家的积极性来,她的笔尖在纸上沙沙作响,专注的神情让她渐渐忘记了炎热。
然而,她不知道,就在她埋头工作的时候,村头玉米地里已经掀起了一场关于她的风波。
村头玉米地里。
姚丽正和几个村里的嫂子一起锄草。烈日当空,汗水顺着她们的额头往下淌,但嘴上的八卦却一点也没停。
“铁蛋娘,你们家出了一个那么厉害的林栀,你也要跟着飞上枝头咯!”一个嫂子半开玩笑地说道,语气里带着几分羡慕和揶揄。
“还飞上枝头呢,我都要掉进粪坑了!”姚丽冷哼一声,手里的锄头重重地砸在地上,仿佛要把心里的不满都发泄出来。
“咋啦?”长舌妇唐婶一听有瓜,赶忙凑了过来。
“谁不知道顾家那老两口最疼爱我弟媳妇儿,以前林栀好吃懒做,他们都宠着。现在林栀有点本事了,还不得供起来啊!”姚丽撇了撇嘴,语气里满是酸意。
“你看我,什么时候不干活?家里地里哪里少得了我!你再看看人家林栀,啥时候下过地?”她越说越激动,声音也不自觉地提高了。
“那你公公婆婆也太偏心了吧!”唐婶附和道,语气里带着几分同情。
姚丽像是找到了诉苦的对象,索性放下锄头,继续说道:“有什么办法呢?谁让我没那个本事,让城里的男人开着吉普车送我回来呢!”
“啥城里的男人?”
华国人吃瓜的本性暴露无疑,甭管这瓜保不保熟,周围的婶子些也全都围了上来。
“你没听说啊?听说是县武装部的那个军官咧!要不是他帮忙,林栀能借来那些个机器?他们要是没点那啥,那个军官会帮她?”姚丽压低声音,语气里带着几分神秘,仿佛自已掌握了什么天大的秘密。
“之前还听说林栀吵着闹着要回蓉城呢,突然就不回了,还以为是真心想跟征娃子好好过日子呢!敢情是在城里勾搭上军官了啊!”另一个嫂子立刻接话,语气里满是讥讽。
“可不是嘛!公社都借不来的机器,她一个女人能弄来?他们要是没点那啥,我就去吃屎!”姚丽不怕事大,索性把话说得更难听。
周围的婶子们听得津津有味,纷纷点头附和,林栀和李建国之间的不可告人的关系就这样被他们定性了。她们不知道的是,她们的谈话内容全被刚从后山下来的顾征一字不落地听了去。
顾征冷着脸进了院子,浑身紧绷,心里的怒气到了极点。可看到堂屋里林栀和豆豆正在画画画画,还不时的发出咯咯的笑声,像是微风拂过,瞬间吹散了他心头的阴霾。他站在院子里,静静地看着这一幕,心里的怒火渐渐平息了些。他走到水缸边,舀起一瓢冷水,狠狠地洗了把脸,冰凉的水让他清醒了不少。
转身进了灶房,顾征准备烧火做饭,可手里的柴火却迟迟没有点燃。他坐在灶台边发愣,甚至连林栀进来灶房都没有发觉。
“想什么呢,这么入神?”林栀的声音突然在耳边响起,顾征猛地回过神来,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没……没想什么。在想晚上吃什么。”
林栀看着他前言不搭后语的样子,心里明白他肯定有心事。她走过去,直接侧身坐在他腿上,双手自然的搂住他的脖子,眼神直直地盯着他:“说,在想什么?”
顾征被她这突如其来的亲昵动作弄得有些慌乱,正想找个理由搪塞过去,林栀却再次开口,语气认真而坚定:“说实话,我不喜欢别人骗我。”
顾征被她盯得无处可躲,脸微微侧向一边,喉结滚动了一下,低声说道:“陈兵的媳妇儿要结婚了。”
“嗯?他媳妇儿要结婚?和谁结婚?补办婚礼?”林栀一时没反应过来,疑惑地问道。
“不是,是和城里的一个工人……”顾征的声音越来越低,语气里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失落。
林栀愣了一下,随即明白了他的心思。陈兵和顾征是多年的好哥们,陈兵的媳妇儿跟别人跑了,顾征心里难免会联想到自已。他是怕她也嫌弃他是个农村人,怕她也像陈兵媳妇儿一样,跟着城里人跑了。再联想到下午送自已回来的李建国,林栀一下子就全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