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姝被迫抬眸看他,眼底似有些不解,因为萧呈鄞之前也问过类似的话。
她的回答也是一如既往,语气恭敬:“王爷恕罪,妾身不知。”
萧呈鄞拿她毫无办法,最后妥协般的道:“那你可以试着心悦本王吗?”
孟姝迟疑了一下颔首。
她上次便答应了他,只要他不将她发卖,她愿意试着喜欢他。
萧呈鄞看着她平静无波的眼神,有些无奈又气恼的拥紧她:“孟姝,你总能让本王妥协。”
孟姝:“……”
她哪有能力让王爷妥协,不都是谨遵他的意思吗?
萧呈鄞低首狠狠地吻了吻她的唇:“既然累了,便睡吧!”
他来的快,走的也快。
孟姝全然不知他是何意?
如萧呈鄞这样的身份,只要他愿意会有很多人爱他。
譬如,王妃。
而孟姝这样的身份,即便有心悦之人也不敢宣之于口,更遑论去爱一个身份天差地别之人。
孟姝的心太过清醒,早已失去了爱一个人的能力。
她深知自已与萧呈鄞之间的距离,不是所谓的爱,而是地位。
换而言之,萧呈鄞是主,她是仆。
萧呈鄞高兴时可以将她留下,不高兴时可以将她随意发卖出去,就如她锁骨处的梅花印,这并非她所愿,但只要萧呈鄞喜欢,她就必须接受。
她与他之间的身份地位是一道无法跨越的天堑,萧呈鄞亦不可能用平等的眼光来看她,尊重她。
毕竟不是每个人都能如泺阳郡主那般幸运,有宠她的皇帝舅舅,还有爱她的父母,亦有高贵的身份。
若是不喜,她可以直接拒了将军府的婚事。
泺阳郡主有选择的权利,而她没有,因为她生来低贱,若非跟了王妃,她一辈子也不可能接触到这些高不可攀的人物。
孟姝深知在这个等级制度严明的世间,她的身份注定只能是一件可以消遣的玩物。
她可以去争去抢,但上位者需要踏着他人的尸骨而上。
王妃于她有救命之恩,孟姝并无害人之心,也没有那般雄心壮志。
她只想平安顺遂的活着而已。
至于萧呈鄞想要的爱。
她只是一个可以随意霸占羞辱抛弃的妾室而已,谈爱未免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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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月后,年节将至。
家家户户都开始着手置办年货,打整庭院,准备过年。
孟姝最近很忙,今年是王府过的第一个新年。
王妃自从上次病了后,身子便一直不见好转,故府中的大小事务都交给了孟姝处理。
萧呈鄞这些时日也不知在忙什么,每日几乎天不亮便离开了王府,有时深更半夜才回府,有时候回来了又出去了。
不过,他只要在家便会歇在孟姝的房里。
他习惯了晚上抱着孟姝睡。
一开始,他让孟姝过去他的扶风居睡,后来发现孟姝在扶风居总是睡不安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