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呈鄞冷着脸。
许是想起上一世,史官们也是这样张口闭口的劝他讲规矩,就连他想要谁当他的皇后,史官们也要管。
上一世,刘皇后病逝后,他想来想去决定让孟姝当他的继后,因为孟姝适合。
然史官们却说她身份低微,不配为后。
那是他唯一一次不顾言官劝阻,也是他最为坚定的一次。
为了封孟姝为后,他力排众议,可结果呢?
萧呈鄞又想到了今早之事。
这一世,他虽说有意欺骗孟姝,还将她送出去过,可每每都心软放过了她,甚至就连情事也未曾强迫于她。
然他两世都没有捂热过的心,却抵不过孟姝跟在卫铮身边不足两个月,叫他怎能不怒?
萧呈鄞念此看向那名史官的眼神微凛:“那依张御史的意思,又该如何处罚本王?”
张御史一噎,半晌道:“微臣只有谏言之责,无权处罚王爷。”
“谏言?”萧呈鄞嗤笑:“张御史的谏言,本王听到了。”
张御史又是一噎,因为萧呈鄞这句话明显没有将他放在眼里。
众朝臣则一副围观看戏的模样。
传闻,战北王在战场上杀伐果断雷厉风行,曾一夜之间斩杀敌军上百人,令北蛮对他闻风丧胆,因此朝臣们即便对他这个例外有所不满,也不敢轻易表现出来。
如今有人站了出来,大家自是一副观望的姿态,想看看他今日该如何应对史官的弹劾。
张御史面色凝重:“王爷一句轻飘飘的听到了,便想这么罢了吗?”
萧呈鄞眼眸深邃的瞥了他一眼:“那张御史想如何?谏废本王的封号?还是将本王革职?”
张御史不料,他竟将事情说的这般严重。
若真因为这点小事便将一名战功赫赫的王爷废黜封号和革职,未免过于严重了。
说到底,张御史只是想要他一个知错就改的态度,否则也不会仅仅抓着这么一点小事进行弹劾。
然萧呈鄞却好似不介意将此事闹大。
张御史一时间说不过他,只得拱手对龙椅上的人道:“皇上,微臣并无此意,只是朝堂并非儿戏。战北王他屡次无故缺席早朝,亦或迟到早退,有藐视君上之嫌。若不及时加以制止,日后朝堂百官人人效仿,还有何规矩可言?”
他说的很有道理,又有几名官员站出来附和,其中不乏太子党羽。
皇帝也觉得张御史说的有道理,况且文武百官都看着,他也不好偏帮,故看向儿子道:“张御史说的有理,国有国法,家有家规,你身为王爷更应当做出表率。”
萧呈鄞面无表情:“父皇说儿臣错了,那儿臣便错了。今后这早朝,儿臣便不出席了,以免小命不保。”
他这话,未免太过严重。
皇帝微微蹙眉,正欲说什么时,便见大理寺卿陆凛站出来禀报道:“皇上,微臣有事启奏。”
皇帝不悦:“陆爱卿有事容后再议,待朕处理完战北王之事。”
显然,萧呈鄞方才的话触怒了陛下。
陆凛语气恭敬道:“皇上有所不知,臣要启奏之事,正巧与战北王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