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峘渊眼底含着玩味的笑,不慌不忙拿下女子捂着他的手,似是不解地问道:
“静妃说的话,你有什么不能听的?”
“总之就是不准您再说。”温灼华作出一副蛮不讲理,娇横的模样,“皇上要是再说一句,嫔妾就要赶您出去了。”
她嘴上说着要赶人,实则胳膊缠人缠得死死的,生怕他会真走。这点细枝末节的在意令萧峘渊深邃的轮廓柔软下来。
“朕不说了。”他拍了拍女子的腰肢,扯开话题,“坐下吧,头发还没干。”
温灼华眸子转了转,不依不饶道:“那皇上要继续擦,直到把嫔妾的头发全部擦干为止。谁让您把嫔妾的婢女赶了出去呢?”
“还用你说?”萧峘渊没好气地看了眼义正严辞的女子。
这次两人一同坐在美人榻一侧,温灼华半边身子依偎在萧峘渊怀里,享受着万万人之上的帝王的伺候,“对了,皇上,静安公主在静妃姐姐那儿怎么样了?还哭么?”
萧峘渊低垂着眼,眸中倒映的全是女子的秀发,手上动作在女子几次提醒后轻柔了不少,“静安年纪小,一时不适很正常,要不了多久,她就会慢慢适应了。”
温灼华听了他的话,突然来了好奇,摸了摸发梢,干得差不多了。
于是她索性从男人怀里挣脱出去,转过身,一脸认真地看着他。
她身子退出去的突然,萧峘渊胳膊猛得一空,往下坠了分寸,紧跟着女子好奇的嗓音飘进他耳朵里。
“那皇上小时候是什么样的?“
稳住后胳膊后,萧峘渊掀起眼皮子,看向一脸好奇的女子,“想知道?”
她重重点点头,“嗯。”
“朕小时候……”萧峘渊眸色渐深,似乎陷入了过往的回忆之中,“先帝子嗣众多,朕从来不是先帝看重的那个。朕的母妃为了让朕在众多皇子中脱颖而出,对朕管束甚为严苛。上书房的课业结束后,还有数不清的课程等着朕……”
温灼华安安静静听男人讲述他的过往,纤长眼睫遮挡下的眸子若有所思。
萧峘渊就相当于一个没有童年的孩子。
不仅如此,他还要去其他同父异母的兄弟姐妹争夺家产,这点儿倒和她差不多。
当今圣上与太后为亲生母子。
太后是先帝册封的四妃之一的德妃,但她一直不怎么得先帝宠爱。所以她才会将全部心神都放在了培养萧峘渊之上。
光听萧峘渊的讲述,隐隐就能猜出这位她这个素未谋面的婆婆,大概是个强势又不怎么好相处的主儿。
她将自已唯一的儿子视为依靠。
眼不见还好,假以时日回了宫,太后看到自已的儿子对一女子有失偏颇的恩宠,恐怕很难不生出微词来。
而且距离太后礼佛已有一段日子了。
自打她们这批新妃入宫以后,后宫几生波折,温灼华有预感太后快要回宫了。
在男人看不见的地儿,温灼华掐了下指尖,心道:有些事必须得提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