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他都敢戏弄起来了。
萧峘渊越想气息越沉,恨不得这会儿就让女子出现在他面前,狠狠教训她一顿。
陈美人见男人不语,便想凑近看看这绣得是什么花,并上手摸一摸。
可她刚一有动作,萧峘渊好似背后长了眼睛一般,利落地避开了她的触碰。
陈美人伸手摸了个空,手尴尬地停留在半空中,白皙清丽的面容上尽是愕然。
这是怎得了?
皇上这是不想让她碰这件寝衣?
陈美人后知后觉出不对劲。
瞧皇上的模样,显然他先前并不知道他这身寝衣背后绣了多栩栩如生的花儿。可倘若没有他的吩咐,绣娘怎么敢乱绣?
比起满面疑惑的陈美人,陈全安当然知道皇上这件寝衣出自谁手。
他忍不住弯了弯唇,在心里朝着凝景轩的女子竖起根大拇指:高啊!
看看人沅贵嫔这手段,还真是高明啊!
就算皇上点了其他后妃侍寝,人也到了其他后妃的寝宫又如何?
她这一招就能叫皇上想起她。
就是嘛…陈全安偷偷抬眼觑着男人陷入半明半暗间愈发深不可测的侧脸…就是皇上这会儿估计会有些上火。
这世间还真是一物降一物啊。
陈全安悠悠感叹中一时间忘了形没注意收敛气息,脸色黑沉的男人顿时注意到了。
萧峘渊一眼睇过去,不言而喻的压迫感像大山般压了下来,陈全安老脸突然绷紧。
须臾,男人沉沉的嗓音传了过来:
“可知这后面绣的什么花?”
“嫔……”
“回皇……”
陈美人和陈全安同时开口又同时停下,两人对视了眼又一同看向问话的男人。
发现他看向的人是陈公公,陈美人的唇瓣抿了起来,随即耷拉下眉眼,还以为皇上问的她,原是她自作多情了。
这厢陈全安顶着男人不敢叫人直视的眼神,小心翼翼上前端详了一番道:
“回皇上的话,上面绣的正是芍药。”
女子搬入凝景轩时,萧峘渊特意吩咐花房的宫人为她移植了大片芍药这事整个后宫几乎都知晓。
陈美人听见“芍药”二字,脸色骤然难看了几分,指甲也陷进了掌心之中。
与她相反的是萧峘渊的脸色好看了些。他拨弄了下扳指,淡淡的想:
崇国鲜少有人不知晓芍药背后的寓意。
他先前让人将芍药移植到她宫中时是他下意识想这么做。可他做完这一切,迟迟不听女子提起芍药的事儿。
当时他就想既然她不在意,他又何必耿耿于怀。所以每次去凝景轩,他都刻意忽略庭院中艳丽逼人的花。倒是没想到这小没良心的还记得,居然会将这花绣在他寝衣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