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这只蜜桃就躺在自已怀里。
只可惜,她受伤了,他舍不得去摘。
“桃桃。”祁赫苍用下巴轻轻蹭着她的头顶。
“嗯。”
“桃桃。”
“嗯。”
“桃桃。”
许灼华终于抬起头,眼神亮晶晶地看向祁赫苍,“殿下是在逗我吗?”
“没有,就是觉得你的小字叫起来,格外顺口,总让人想起。。。。。。好吃的。”
祁赫苍眼底漫过暗潮,却在听到许灼华的下一句话,瞬间恢复清明。
“我小时候乳娘也这样说过,她最爱在院子里追着我玩,一边跑一边说,要抓住我这只小桃子。”
“哦?”祁赫苍似是无意问道:“你七岁那年,亲手处死了你的乳娘,是为什么?”
就是这件事,让他一开始便认定许灼华是心思狠毒之人。
小小年纪,居然能下得去手。
许久,都没得到回应。
祁赫苍突然察觉胸口有湿润的感觉。
“太子妃,你怎么哭了?”
许灼华趴在他胸前,眼睛红红的,也不说话,只一个劲的掉眼泪。
晶莹的泪珠挂在她脸上,梨花带雨,让人心中不忍。
“你不想说就算了。”
相处这么久,许灼华是什么样的人,他自认为已经足够了解。
一个宁愿自已忍受委屈,也不想连累旁人的女子,又岂会是那种下得了狠手的人。
那件事,定然是有人胡乱传言。
许灼华好不容易抓到这么好的机会,又岂会放过。
人在困境中,总是难免和同行人生出几分同舟共济的宿命感。
又总觉得,在这种时候,人心最是柔软,最是真诚。
许灼华擦干泪,软软开口,“他们说的没错,乳娘是我亲自下令打死的。”
祁赫苍看她的眼神,顿时多了几分探究。
许灼华只当没看见,自顾说道:“自从我生下来,就是乳娘将我奶大,是我身边最亲近的人。”
“我刚才哭,只是因为想起和她的点点滴滴,就忍不住难受。”
祁赫苍的嗓音透出寒意,“既然如此,她到底犯了什么错,值得你非要置她于死地?”
这一刻,祁赫苍想起了张氏。
皇后统摄六宫,放在他身上的时间和精力不多。
大多数时候,都是张氏陪在他身边。
从他牙牙学语,到学会走学会跑,回忆里全是张氏的身影。
所以,即便张氏犯了大错,他也没忍心要她的命。
如他一般身居高位的人,身边值得信任的人很少,让他付出过真心的人就更少。
他对张氏也好,对陆宛宁也罢,曾经一起在深宫中互相陪伴,一起度过的岁月,在他心里是最为珍贵的东西。
所以,他才会这么在意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