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灼华笑笑,随口道:“你的眼力这么好?连里面坐的是谁都知道。”
“随行的婢女奴婢见过,那是陆侧妃的贴身婢女,殿下平日出行不爱乘马车,都是骑马,倒是陆侧妃时常坐车出行。”
许灼华慢下脚步,想不到太子对这个侧妃宠爱至极,连自已的车驾都任她差遣。
在大乾,什么等级用什么车,都是有规定的。
比如储君的马车,配四匹高头骏马,马头装饰黄金当卢,车身挂有东宫徽章。
这些,都是身份的象征。
陆氏只是侧妃,却大张旗鼓用太子车驾出行,实在是高调。
难怪皇后对她不喜。
从宫门到乘车的地方有一段距离,许灼华看到车下的婢女撩开帘子,对着里面说话。
马车窗帘动了动,想必是陆氏在往外张望。
许灼华戴着面纱,泰然自若往前走。
路过东宫马车时,许灼华声量不高不低说了一句话,“如兰,今晚皇后娘娘还要留殿下用晚膳,听她提起最近胃口不好,等会儿回府,我亲自做些山楂条送进宫吧。”
“是,奴婢记着了。”
马车里传来碗碟坠落的声音。
喜雨赶紧开门进去,“娘娘怎么了,有没有烫到?”
陆宛宁打翻了一碗热茶,心慌意乱之间刚好洒在腿上。
喜雨撩起裤腿看去,见腿上红了一大片。
“娘娘,咱们赶紧回府吧,您伤得不轻,若不能及时擦上药膏,怕是要留疤。”
陆宛宁心里又气又急,可这会儿也顾不得伤心了,吩咐马夫,立刻掉头回东宫。
一路上,她都很沮丧。
太子出门前,明明说好了看过皇后就回来的。
她算着时间,特意去宫门等他。
等到午膳时间都过了,太子还是没出来。
若不是听到许灼华说话,她还一直被蒙在鼓里。
太子定是在宫里和许灼华一起用的午膳,一定是皇后拖着他,不肯放他走。
她不明白,自已不争不抢,一心一意对太子,皇后为什么那么讨厌她。
就算她是陆家人,可这么多年,从未帮太后,帮陆家做过一件事。
不仅没有换来皇后的喜欢,连太后都对自已不满。
想起这些伤心事,陆宛宁就忍不住委屈落泪。
喜雨取出锦帕替她擦泪,安慰道:“娘娘别担心,奴婢已经让人提前去请太医了,只要处置妥当,肯定不会留疤的。”
陆宛宁边哭边摇头,“我不是为这件事,我是。。。。。。”
到底是为什么,她也说不出口。
太子这些年对她的心意,全天下都知道。
可自已因为他和未来的太子妃吃了一顿午膳,就又哭又闹,听起来实在没有道理。
可她当真觉得难受,觉得委屈,满腹心酸找不到人诉说。
虽说许灼华是故意在陆宛宁面前说的那句话,但做戏做全套,她可不想让人抓住把柄。
一回到公主府,她就带着如兰和如棠一起做山楂条。
她其实不爱做厨房里的事情,若不是想讨好未来的婆婆,她才不愿意动手。
如棠的厨艺倒是不错,这一次她是主力,许灼华在边上搭手,也算是亲手做的吧。
等过了晚膳的时间,估摸着太子走了,许灼华才让人将东西送进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