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准备。”
暗鸦急匆匆往外走去,不一会儿便端着冰块进来。
龚太医不敢迟疑,从医药箱拿出清凉膏和纱布,用冰块包裹纱布,递送到阮今禾手边,恭敬说着:“请娘娘握住冰块,将尾处三指贴于冰面,待到降温便可撤出。”
她本不想接,但身旁之人表情太凝重,像是一张随时要崩断的弦,她只能遵从。
冰凉之感从纱布中透出,缓解了指节上的肿胀和热意,让她微松了一口气。
阮今禾表情微妙变化,殷珩都看在眼里,努努嘴没说话,这个嘴硬的女人。
龚太医将药膏拿出,用棉棒沾取后,朝绿萝眼神示意,让她来上药。
他可不敢触碰太子妃的手指,食指红肿到近乎破皮,稍微碰一下就会疼痛。回头他上一点药,太子妃就痛呼,太子岂不是要把他大卸八块。
绿萝刚想上前,殷珩忽然道:“孤来。”
他接过棉棒,让她的手背置于自已的掌心,将透明清凉膏小心涂抹在她的指节上。
食指隐有血痕透出,稍微沾一点就敏感至极,纵然他动作很轻,也不可避免会抽痛。
“嗯哼。”阮今禾嘤咛几声,手指疼得几乎颤抖。
先前也没觉得烫得如此严重,难道是沾了点粉膏后加重了。
她忍不住抱怨:“你轻点……”
“你还知道疼?那你为何要隐瞒孤。”
他语气虽重,指节却放得更加轻柔,呵护备至。
“……”
她撅着嘴不做回应,一副不想与他多说的表情。
殷珩眉头深蹙,见她如此隐忍,心中五味杂陈。
她先前做质子公主时,稍微遇到一点风吹草动,恨不能在他里面展现十回。
如今光明正大成为太子妃,反而畏畏缩缩,遇到委屈宁愿往肚子里咽,也不来找他知会一句。
究竟是不想他为难,还是根本不愿他关心。
这种捉摸不定的感觉,在胸口处来回翻滚,很是躁动不安。
龚太医感受到一阵凌冽凉意,忙将头埋得更低,生怕受到池鱼之殃。
真是没想到,当年那个地位卑下的质子公主,竟真的一朝得势,成为太子妃。只不过这个秘密永远不能宣之于口,否则会招来杀身之祸。
“好了。”殷珩上完药,朝龚太医说道。
龚太医一抖,回过神来,嘱咐道:“娘娘手指受伤,每日入睡前上药,连续三日不能碰水,便能恢复如常。”
殷珩拧紧的眉头没有一丝舒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