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放心,清欢恩威并施,保管一个字不会泄露出去。”
皇后点头,心里稍安了些:“本宫想着,还是要让太子早些迎你入宫,免得夜长梦多,让他被不三不四的人误导。”
孟清欢脸色羞红,唯唯诺诺道:“一切全凭皇后娘娘做主。”
阮今禾想要踩着她上位,真是做梦!皇家不可有软肋,太子是未来天子,更加不能对外暴露弱点。
待孟清欢走后,皇后气得直奔东宫而去。
阮今禾留在东宫,除了替殷珩换药之外,闲来无事,便开始倒腾落灰的琴。上次他砸了喜琴后,敬事房换了新的名琴。
“噔。噔。”
她拨弄两下,琴声刺耳至极,简直比大白嗓还要难听数倍。
“皇后娘娘驾到。”暗鸦通传了一声。
阮今禾来不及躲藏,就迎面撞见脸色乌青的皇后,指尖琴弦刚好拨动开,散出两三下难听至极的弦音。
皇后耳朵被琴声污染,心烦意乱道:“本宫有事与太子说,你先退下。”
阮今禾二话不说,行礼退出。
殷珩见她溜得飞快,面露不愉:“母后找儿臣有何事?”
皇后靠近他坐下:“你受了如此严重的伤,本宫来看望你还需要理由?”
“母后不用挂心,伤口已再愈合,过不了几日就能活动筋骨。”
“哼,你是侥幸捡回一条胳膊。本宫问过龚太医,晚来上一时一刻就废了。”
殷珩眉睫微动:“儿臣右手尚在,母后不要杞人忧天。倒是有一事,想与你商议。”
“什么事?”
“今禾搬进东宫,为免他人议论,儿臣打算为她举行册封礼,婚礼也着礼部提前备上,最迟下个月全部办好。”
皇后一听这话,脸色更加难看:“太子妃都没入宫,她凭什么先办册封礼?是不是她给你吹的耳边风,本宫昨日没有允诺她,她这点时间都等不及了?”
他的声音依旧淡然:“今禾性子柔顺,从不向儿臣索求,是儿臣不想委屈她。”
“绝对不可!”皇后气得脸色通红,头顶凤冠晃动得厉害:“你与她才相处多久,连她的真面目都没看清楚。按照皇家规矩,妻未入,妾岂能先行。一个质子公主,值得你如此大费周折,失了天下声名吗?”
殷珩眸色微沉,语气冷冽许多:“母后该知道,儿臣决定的事,从不更改。”
皇后浑身一僵,听出了他宁折勿弯的态度。
她太清楚他的性子,从小就争强好胜,拔尖斗狠,任何课业都必须拿到魁首,让先生心服口服,才肯罢休。后来被定立成太子,为了让百官赞颂,天下归心,才克已复礼,装得一副温润如玉、谦谦君子的模样。
实际上,他内里一点没变。
决定好的事,看中的人,想要夺得的位置,都必须牢牢握在手中。
“册封质子为良娣,你就不怕御史上折子批斗你?雍王和献王可都在等着你犯错,太子之位还没有做到十拿九稳。”
殷珩有些漫不经心:“历代上位君王,哪个没被御史狠狠批斗过?儿臣在朝堂足够尽善尽美,若是后宫还呈现无趣清流,父皇该以为儿臣是个块木头了。儿臣心意已决,母后不必多言,安排册封礼即可。”
皇后眼冒金星,恼怒道:“你身为太子,肩负国朝未来,怎可为她舍弃身家性命!倘若那把刀偏移一寸,你失去右臂,今后如何拿起玉玺,让天下人信服?”
“阮今禾是你的软肋,更是扎向你心口的尖刀。你要踏上云端,此女绝不可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