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别是为了更好的相逢。”
阮今禾转过身,不带丝毫留恋离去。
次日用过早膳,绿萝风风火火走入,显然是带来了谢昭的消息。
“公主,谢将军约你在临湖见面。”
“什么时辰?”
“巳时。”
阮今禾眉头舒展,这个时辰殷珩在内阁议事。今晨献王贪税案被呈于朝堂,陛下交由首辅和太子协理处办,德妃蹲守东宫求情,殷珩为了避开她,定会在内阁待上许久。
“临湖路过的人虽不多,但也怕被宫女看见,你让他去湖边隐蔽处等我。”
“明白。”
到了约定时辰,阮今禾特意换了件碧绿色的衣裙,穿过树林时很不显眼。
远远的,就看见谢昭守在原地。
他有些兴奋:“阮公主!”
阮今禾弯唇笑道:“还叫我公主?”
“今,今禾。”谢昭不好意思地挠头,脸颊飞速飘红:“你的脸伤恢复得如何?”
那日一别,他心里一直惦念,怎会没给她带支消肿药膏。她在宫里本就生存艰难,万一脸上留下伤疤,她定要难过了。
“将军不用挂心,我已恢复如常。”
谢昭张了张嘴,有些欲言又止。原本他也想说,她可以唤他阿昭,但到底用词亲密,有些冒犯,没能说出口。
阮今禾见他迟迟不进重点,提醒道:“将军几日前就与我婢女传话,让我今日空出时间见面,可是有急事相告?”
“对,我见你太高兴,一下忘记了。”
谢昭一拍脑袋,从怀中掏出木盒子,递送到她面前:“你的发簪我修复好了。”
阮今禾眨了眨眼,并不接过:“不是让你当作聘礼送给我吗?”
“你,你说得话当真?”
谢昭紧张地抿了抿唇,磕磕巴巴地开口:“我以为你在与我开玩笑。而且用发簪作为聘礼,实在太委屈你了。”
阮今禾笑脸盈盈:“礼轻情意重,情意抵万金。疆域大军将要回程,将军想要带我出宫,可不能拖延了。”
“你放心,我今日是来确认你的心意。”
谢昭一脸正气,严肃认真地说:“你若愿意跟我走,我便立马写折子递交养心殿,面见陛下,用军功求娶于你。”
春风拂过,吹动少女长发,碧绿色的衣裙隐没在树丛中。
她笑得温柔:“我愿意跟你走。”
来到这一世,她想去广阔的天地看看。
她不想成为东宫随意号令的宠物,也不要戴着质子奴婢的称号,侍奉后妃。谢昭算得上可靠,虽然没有心动,但平平淡淡就是真。
至于那个身着华服、惊世艳绝之人,不适合长久相伴,适合放在时光里,偶尔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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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巳时,原本该递送至养心殿的折子,被太子伴读照例分批放置到东宫桌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