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下头去,轻吻住她的唇,舌尖倾入后与她纠缠在一起,不给她任何说话的间隙,唇齿交汇间,只想把她吻得瘫软发麻。
阮今禾承受着殷珩的欲色,眉头微蹙,暗恼自已为何要默李清照的情词,该默个岳飞的满江红,省得他代入自身,借机发情。
殷珩顾及在宫门口,行事不便,吻没有持续太久,退离时依依不舍地用指腹,抹去她唇边残余的水色。
阮今禾瘫软在他怀中:“质子逗留在外,恐惹陛下不快。殿下快带我入宫吧……”
他垂眸,她大病初愈,在外胡闹逗留了一日,的确该回去好好休息。
“回吧。”
马车外暗鸦接到指令,指引车夫驾驶到宫门口,守卫看见太子令牌,连忙开门放行,头垂得十分低,一点不敢往车上多瞧一眼。
阮今禾在质子所门口下车,还不待她转身告别,乘着殷珩的宫辇就往偏僻小道走了。
竹林间那道墨色身影,刺眼得很。
绿萝扶着她走进水榭小院,担忧道:“殿下在马车里说什么了?可有发生不愉快”
阮今禾摇摇头:“没事,是我高估了孟清欢在殷珩心里头的份量。”
她算是想明白了,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不如偷不着。
殷珩就喜欢地下偷情的刺激。
芸嬷嬷要脱离尚仪局,寻个由头出宫去。被他用人命威胁的感觉,还真不好过。
她要赶在谢昭离开之前动身,可偏偏在这个节骨眼上,每日午时还要去东宫报到,做他研磨的书童。
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宫辇拐个弯口,却并没有往东宫走去,反倒是去往钟粹宫的方向。
暗鸦有些不安:“殿下,已快入夜了。此时拜访德妃娘娘,恐怕于礼不合。”
殷珩支着脑袋,有些漫不经心:“孤何时遵循过礼数。”
“……”
暗鸦低下头来,不敢再多说。
太子从前恪守成规,绝不做失礼之事,更别提擅闯后宫。可再遇见阮今禾后,仿佛变了个模样,把离经叛道的事做了个遍。
他到底是变了,还是本性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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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粹宫。
婢女宝珠看到前头宫辇,大惊失色,连忙往里室通传:“娘娘,娘娘!”
德妃卸了妆容,躺在贵妃榻上保养皮肤,带着滚轮的小推子,就没离开过她的下巴。身旁婢女,正将黄瓜贴在她的脸上。
宝珠哐当一声打开门,德妃并未睁开眼,反倒是不耐说着:“瞎囔囔什么,扰了本宫的皮肤,定要你不好过!”
宝珠才放低了声音,通报道:“太子殿下来了,已到前厅花园了。”
德妃手中滚轮一滞,摘下来两只眼睛上的黄瓜,苍老的眼部轮廓中,显露出惊讶。
“深更半夜,擅闯后宫,他好大的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