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里头传来“啊——”的惊呼声,他连忙推门而入,入眼是乱糟糟的厨房,以及被正在飙油的锅吓得躲到一边的她。
他也没见过这场面,锅里下了排骨,油还在往外飙,仿佛要炸开似的,抽油烟机嗡嗡响。
早该反应过来的,“应该”和“会一点”凑在一起,就是不会。
外婆听到动静,也跟了过去。
见他们要进来帮忙,许橙意连忙推开,“你们先出去,我能处理。”
随后,她伸着纤长的手臂,远远的抡起锅铲,翻炒着锅里的排骨。
“关上门,外婆病刚好,不能闻一丁点油烟。”她又说。
外婆现在非常惜命,自觉抬脚离开。
宋闻洲看她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无奈道:“还是叫个餐吧,别逞强了。”
她还在嘴硬,拍拍胸脯,“我真的会做,中秋节怎么能吃冰冷的预制菜呢,你等着,我给你做个满汉全席。”
“那叫个厨师?”
话音刚落,外面传来敲门声。
宋闻洲去开门,是于深。
“怎么又是你。”他顿时不悦。
于深进门换鞋,“外婆请我来过中秋。”
正好缺一个厨师,不等于深去跟外婆打招呼,宋闻洲就拉着他去了厨房,把亲亲老婆给换了出来。
于深一口水都没喝上,就抡上了锅铲。
“靠,有你们这么欺负人的吗?”
许橙意说,“我给你打下手。”
宋闻洲绝不可能给她跟于深独处的空间,便说,“我来。”
说罢,把她关在了门外。
她撇撇嘴,到客厅坐着跟外婆看电视。
厨房里。
宋闻洲这个自小养尊处优的大少爷,做起厨房的活来,显得手忙脚乱。
于深倒没有嘲笑他,甚至还有些羡慕。
穷人的孩子早当家,他自小父母双亡,跟爷爷生活在一块。
爷爷一辈子都只是个在路边修鞋的手艺人,没什么经济来源,他们的生活很拮据,所以任何事都得亲力亲为,会做饭是最不值一提的,他还会修理各种东西,很小就知道跑到很远的市场买最便宜的菜,再大一点就知道怎么赚钱了。
“宋闻洲,你跟许橙意之前为什么吵架。”他问。
宋闻洲削土豆的手一顿,“只是一点小误会。”
于深盯着他,满脸认真的说:“我能看出来,她很喜欢你,你一定要对她好。”
宋闻洲答应着,“我会的。”
厨房里忙忙碌碌大半个小时,很快饭菜端上桌。
四人坐满小桌,电视机上播放着中秋晚会,他举起饮料碰杯,热闹的过了个中秋节
晚餐过后,许橙意高兴的去洗了水果,开了榴莲,切了西瓜,端到阳台的小茶几上。
皎皎明月像大圆盘,正缓缓升起,仿佛触手可及。
突然,于深问,“许橙意,你是不是要回A市了。”
顿时,三双眼睛落在她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