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茶在旁边听了个正着,跟着皇帝往内而行的时候,雪茶便小声问:&ldo;皇上,好好的怎么要调谭伶公公进来办差?难道……是嫌弃奴婢们粗手笨脚,办的不好?&rdo;
雪茶却不像是高五一样心思过人细腻有许多顾忌,他想到什么立刻就问了出来。
赵踞正在忖度心事,闻言脚下一顿,说道:&ldo;方才江昭容要见她,你觉着如何?&rdo;
按照雪茶之前的性子,恐怕上来就是一句&ldo;那就让她见&rdo;。
可是现在雪茶也学乖了,忙先在心底快速地把皇帝这句话深深琢磨了会儿,才道:&ldo;难道皇上、是怕江昭容有个言差语错的,或许对小鹿不好?&rdo;
赵踞冷笑了声:&ldo;宫内让朕放心的人太少。她才醒来,又是现在这个情形……有些事情不得不防。&rdo;
雪茶给皇帝提醒,一时毛骨悚然:&ldo;是、是啊!皇上所言极是,小鹿现在、呆呆的,不像是之前那样聪明伶俐,如果给那些人知道了,只怕笑也要笑死,对了,也许不仅会笑死,还会抽着时候,拼命地踩她一脚呢。&rdo;
雪茶越想越怕,浑然不顾自己竟在皇帝面前把这些心里话都说出来了。
赵踞却笑了:&ldo;你果然学聪明了,知道举一反三了?&rdo;
&ldo;奴婢该死,奴婢多嘴了,&rdo;雪茶忙自己打了嘴巴一下,又谄媚道:&ldo;奴婢也不过是&lso;近朱者赤,近墨者黑&rso;罢了,毕竟给皇上调教了这么些日子,就算是个笨驴也要开点窍儿,不然岂不辜负了皇上的栽培。&rdo;
赵踞嗤地笑了:&ldo;混账东西,近朱者赤就是了,什么近墨者黑!朕也是白调教了。&rdo;
雪茶道:&ldo;那皇上是想调谭伶公公进来瞧着点儿小鹿?这倒是个极好的安排,之前是谭公公把小鹿从济南府带回来的,他之前又是在宫内办差,是个极老成的,这样就万无一失了,果然皇上毕竟是皇上,奴婢拍马也赶不上。&rdo;
赵踞摇头笑道:&ldo;你别的能耐没见精进,这拍马的功夫倒是无师自通。&rdo;
雪茶自己堵住嘴。
两人回到内殿,却见仙草已经平躺在榻上,远远地看着竟然一动不动。
毕竟是关心情切,皇帝不由加快步子,三两步冲到跟前儿,忙不迭地俯身看去。
却见她面色宁静,鼻息沉稳,竟好像是睡着了。
赵踞的心这才又安然放下。他松了口气,坐在床边上。
雪茶在身前打量着他的脸色,小声问道:&ldo;皇上……您今晚上、是要回寝殿歇息吗?&rdo;
赵踞瞥他一眼,又回头看向仙草,终于说道:&ldo;朕就在这里了。&rdo;
雪茶心惊,又不敢透出来:&ldo;那……&rdo;雪茶担心这传出去会不会有什么不好?可想到自打仙草给留在乾清宫养病,这宫内的飞短流长还少吗?雪茶就听说过无数的故事,而他听过最离谱的一个,是打死也不能告诉皇帝的。